姜文文进入书房后警惕地将门关上。“是这里吗？”

“是，那天我就是送她到这里，白水他们一家当天晚上就没了。”

混沌道。姜文文在书案和书架上仔细地翻找了起来，混沌飞到窗台上。过了一会，混沌警惕道，“来了。”

姜文文连忙停了手上的功夫，不消片刻，姜伯贤进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一个长相斯文类穿着打扮像是师爷的人。姜伯贤一进来，那师爷就警惕地将门关上，不待姜文文张口，姜伯贤就撇头盖脸说了她一通。“杀姬天明是你长兄的主意吧？在帝尊眼皮底下，你们怎么敢如此胆大！”

姜文文迟疑地看了那师爷打扮的人一眼，见姜伯贤没有支开他的意思，便说道，“父帅已经知道这事了？”

“帝尊昨日命我将白家三口的尸首送到瀛渊，两天死了两个儿子，他悲痛欲绝，你们太乱来了，欲速则不达，怎么能如此冒进，利高者疑，这不明摆着让帝尊怀疑六殿下吗？”

姜伯贤有些暴躁道。“大人，其实公子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姬天明毕竟是帝尊和天后的亲生儿子，要是过几天，天后哄得帝尊消了气把他放了，尽管姬天明已经没有争帝之力，但他被整得这么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一直咬着六殿下和我们姜府不放，我们也是得不偿失。”

那师爷道。姜文文看了那师爷一眼，目光闪过一丝光亮，大概是没想到他有这般见地吧。“父帅，正是如此，六殿下一直在朱雀门修道，从未涉及朝堂，姬天明一死，便死无对证，姬天明是在天狱自杀身亡的，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六殿下的头上，就怕……”“就怕什么？”

姜伯贤紧张问道。姜文文附在姜伯贤耳畔小声道，“就怕帝尊详查白水一家的事，他们一家人都已经死了，他还让你将他们的尸体送到瀛渊，可见对他们一家有多重视，父帅，长兄说，那些派去杀白水的人，最好立刻……”姜文文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姜伯贤有些尴尬地看了师爷一样，连忙摇了摇头，“不必，那人为父信得过。”

“父帅，再怎么信得过都不如死人的嘴严密。”

姜文文又加了一句。姜伯贤还没开口，那师爷就抢着道，“大小姐，你让公子大可放心，我早就为大人谋算到了这一点，那天是舍弟亲自动的手，他不过是一个闲游四海的散仙，不为任何人做事，向来潇洒自在，没有人会查到姜家的。”

“原来如此。”

姜文文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那师爷看了姜文文一眼，正好她也看过来，她嘴上虽说放心，可她的眼神似乎仍带着迟疑和警惕，像是怕被发现似的，她看到师爷在看她，立刻就将目光移开了，这让师爷隐隐感到不安。姜伯贤似乎看出来了，立刻为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打圆场，“只要跟你长兄说是赵参谋办的差事，他就放心了，以往有什么重要的事，你长兄都交代我让赵参谋办的。”

“父帅，毕竟这次事关重大……”姜文文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迫切，但一看赵参谋便立刻像是释然一般笑了，“长兄也只是谨慎起见而已，既然是赵参谋办的差事，那肯定是最稳妥的了。”

赵参谋怎么看都觉得她这笑容转变得有些生硬，但他没有再言语，只是神情自若地陪笑着。“父帅，那我就先去给长兄回话了。”

“去吧，你们凡事万分谨慎才好。”

“是，女儿告退。”

姜文文偷瞄了赵参谋一眼，拱手离开了。……赵参谋离开姜府已是晚上，他这次没有坐姜府的马车，而是从小门出去的。他从离开姜府似乎就很警惕，一直疾走且东张西望，都是挑人烟稀少的小巷子走，然而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或者说总觉得不知在哪里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没走几步他就会忍不住往后看看。就在他频频往回看的时候，不觉到了一条小巷子的尽头，还没拐角他就忽然撞上了一堵墙，一堵肉墙。“你好像在等我的样子，我要是一直不出现，岂不辜负你了。”

混沌的声音在他耳边如雷响起。赵参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跌落在地连滚带爬，“我从小看着你们几个长大，唯独你做事比你长兄更心狠手辣，我就料到你不会轻易放过我。”

混沌用舌头将赵参谋高高卷起，姜文文从它背上跳下，“赵参谋为我家谋事多年，我马上就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后，你也算是功德无限了。”

赵参谋被混沌的舌头卷的严严实实，一挣扎就电光火石从混沌的舌头发出，将他雷得外焦里嫩，只要混沌的舌头再卷上两圈，他连头都要被淹没了。“与虎谋皮，你以为我不会为自己留一手吗？”

赵参谋垂死挣扎道。“放心吧，处理完你，我就会把你那个兄弟也处理掉。”

姜文文一挥手，一团烈火从混沌口中喷出，赵参谋眼看就要变成烤肉了。他几乎拼尽最后一口气了，“慢着，我弟并不知道我为姜家谋事，他之前杀白长东一家，只以为帮我杀一个仇家而已，但我早已将姜家这些年做的事写在一个本子里，只要我一死，那本子就会公诸于世。”

“噢，还好你先告诉我有这么一个本子。”

姜文文得意地笑了，“混沌，毁掉他的灵根，待我用真言符逼他说出那个本子的下落，你再吃他也不吃。”

“遵命。”

赵参谋瞬间被电光火石包围，一个小小的灵光球从他腹中冒出，他看起来及其痛苦，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我这一生对你们姜家尽心职守，你个天杀的……”“谁在哪里？”

就是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不好，是上神……”此人非谁，正是乐见，混沌一见到他立刻吓得舌头缩了回去，赵参谋瞬间跌落在地，真元也归回体内了。“混沌，上神恐怕是来查白水死因的，别让他发现我们想要斩草除根，快走！”

“那……这人还要吃掉吗？”

“不能，会被上神发现的，等上神走了我们回头在收拾他，现在先去解决他弟弟吧，毕竟他弟弟才是杀人凶手。”

姜文文慌慌张张跳到混沌身上，她和混沌没等乐见走近便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