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应这么对姜笛说道。任应不是说我觉得他不错,你也应该这么觉得。也不是说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难道都没有一点儿表示吗?更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我嫌你烦,所以我随便找个人把你给打发了,省的过来烦我。他是真真正正的,在为姜笛考虑。那个在人前嘻嘻哈哈,乐乐呵呵,没心没肺的任应,却比周礼他们都成熟,看待问题的角度上更全面。而这个成熟的吓人的人,却在那儿装拙。并且你不得不承认,人家这拙装的还是真的好,不仅瞒过了一干大众,就连比较聪明的周礼他也没看出来。任应说完之后,跟她道了一句:“他们在烟台山医院。”
之后,就挂了电话。任应这边留下了一堆语重心长的话之后,就潇潇洒洒的挂了电话。这下子,可苦了姜笛了。姜笛这本来就想着问一下帮了自己一把的尚文现在怎么样,自己过去表示一下慰问。结果她不仅仅收到了任应在已然摇摇欲坠的她对于他的喜欢上的斩首一刀,还收到了尚文出头不是因为单纯的看不过去,也不是因为一个艺团里的,出于朋友的角度上才出了头。而是一种让她瞬间产生了负担的沉重感情。喜欢。因为喜欢。但是这种喜欢是不轻松的。在以前,她可能想着拒绝他,想说什么,都能够直接了当的说明。可现在,尚文救了自己,因为尚文,自己才没有被那群恶心的醉汉做了别的事情,而尚文浑身都是血,那肯定特别疼。但是他却一声都没有哼。听任应说他胳膊也伤了。他们都是学民乐的,所以她知道,胳膊或者是手受伤了,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万分致命的。稍不留神,可以就算是恢复了,也很难再达到之前的水平。平常他们都会特别的注意。加上尚文的性格,她也清楚,他是简直能够用畏首畏尾,懦弱来形容的那么一个男孩。如今因为喜欢她,不顾后果,一改了他那懦弱的本性。这让姜笛,很难不感动。也正是因为这零零总总加在一块,那种复杂的感动和愧疚,让姜笛头一回觉得有人喜欢,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因为要是说喜欢的话,她确实是不喜欢尚文的。不仅不喜欢,对于尚文平常日里的犹犹豫豫,磨磨唧唧唯唯诺诺的行径,她也跟着须尽欢和姬妘一块儿的瞧不起。只不过恰恰是因为尚文的反差,因为他与平常不同,所以姜笛才会那么感激。也才会那么感动。就连拒绝,都很难说出口。所以风水轮流转,什么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也终于体会到了之前任应的压力。姜笛他们这边还在笔录,警察挨个问,那帮醉汉已经都弄起来了。该醒酒的醒酒,该送医院的送医院。那个救了他们的学姐,看到有几个醉汉也叫嚷着要叫救护车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跟警察道:“他们根本就不用去医院,我手上有数,全都是打在他们的穴位上,虽说疼,但是却不伤,去医院检查了也是白费钱。”
警察听了,都面面相觑了老半天,这才问道:“那你有什么能证明的吗?”
“我家是中医世家,这些穴位我都烂熟于心的,而且回头就算他们去医院检查了,那这医药费谁开?我们开?可没有那道理,明明是他们先挑衅先动手,眼下倒还成了我们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