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档,白玉京一人略次之,其他天才,则逊色多矣。”
有次大士级强者,肃然感慨。“凌修在安西天才榜迈入前一百位,已算相当不俗,但和白玉京比起来,至少差了三筹。”
“安西三十六杰乃是清一色的半步大士以上修为,白玉京暂时兴许尚无登上此荣誉之资格,但他要进入安西天才榜前十,甚至前五,绝对易如反掌。”
“玄风子即便道器傍身,但和可怕的以意御剑比起来,这份优势也荡然无存……”人群之中,议论四起。再也没有哪怕一个人,仍旧看好萧玄天。白寒秋竭力做出平静之色,心头却兴奋到了极点。为人父者,培养出这样的天骄麒麟儿,怎能不骄傲和自豪?“京儿,绝对不要留手,让这小子在你剑下,化为肉泥!”
白寒秋暗自传音:“你若杀了他,不仅报了今日之仇,一了百了。有他公然允诺,回春子也不至于拉下老脸,为难我白楼。反之,此子若是不死,他必然怀恨在心,日后一定会又来找我们父子的麻烦,后患无穷。”
这一刻的白玉京,神情威武而庄严。万剑在他的操控之下,仿佛已经有了灵性,变成了他的仆从。他的声音也变得浩荡和飘渺,如同神灵的使者,高傲而不容侵犯。“我白玉京,年三十八,三岁练剑,七岁小成,十六岁修成人剑合一,二十三岁至此道绝品。数十年来,苦心孤诣,参详此道。阅览诸位大师之秘典,寻访剑道高士之遗迹,未敢有一日懈怠。年三十二,剑道造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臻至以意御剑,功德圆满。”
“前域王谓之天上白玉京之美誉,也于此道修成而来。”
他的声音已然有了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观者听着他平生大略,仿佛亲眼目睹一位剑道绝世奇才,多年来勇猛精进的光辉轨迹,一时人人叹服,自愧不如。白寒秋满脸傲色,目光凌厉。“自我修成以意御剑,七年以来,共计催动万千剑诀六次。此六战中,六位半步长生大士,殒命于我之剑下。”
“今日,是第七次。而你,便是死在我剑下的第七人。”
“玄风子,你以区区改命初阶之境,使我再次催动此道,与六位半步大士等同,只凭此,你当自傲了……”说到这里,白玉京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感慨,似在嘲讽。白衣少年黑色面具后的目光,平静如碧波深湖,他的声音亦是止水无波,淡漠平和,徐徐道:“白玉京,你若老老实实的与我动手,兴许还能多捱片刻。但你若敢在我面前,催动这半吊子的以意御剑,我弹指便能杀你!”
此言一出,人人冷笑。这玄风子还真是死鸭子嘴硬,都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能腆着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强大的以意御剑,他居然敢妄称是半吊子!何其无知!苏惜水、玉琉璃、莫坚三人,都听的大为讶异。连回春子都听的眉头大皱。他修为达到巅峰大士,剑道造诣,同样修至以意御剑。白玉京此刻所展示的剑道,较之他这个活了数千年的巅峰大士,也是丝毫不遑多让,早令他大为动容。怎么到了师尊这儿,却成了半吊子?心中便有一丝失望和不甘。自己拜这少年为师,到现在也没得到什么指点,听他狂言妄言倒是不少,莫非做错了吗……白寒秋再也按捺不住,冷声道:“堂堂以意御剑,都要被称为半吊子的话,不知阁下又有什么惊天神通,能展示于众人眼前?”
言语之间,极尽不屑和鄙夷。白玉京却是毫不动怒,虚悬半空的万剑衬托下,他仿佛巍峨矗立的剑道君王。傲然眼神再看向萧玄天,如视蝼蚁,轻轻的道:“求死罢了……”接着目光骤然转厉,声调大幅走高,厉喝一声:“斩!”
锵锵锵锵……一连串清越的剑气交鸣声,成串炸响。千千万万柄利剑,齐齐调转方向,锋锐的剑尖紧紧指着萧玄天,如狂风般激涌而去。“我的天啊……”“恐怕便是一座铁山,都要被这一剑摧毁啊……”多少人骇然失色,喟然惊呼。千万利剑,已至七尺之内。才见那仿佛已在等死的白衣少年,不屑的道:“雕虫小技!”
他双指并拢,向着仿若钢铁洪流般狂涌而来的利剑森林,轻轻一点,淡然喝道:“定!”
嗡!疾驰而来的万剑,速度本来快到极点。却在这一刻,瞬间趋于静止。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在白玉京骤然瞪大的瞳孔中,萧玄天双指猛然一划,轻喝道:“去!”
轰然之间,静止之剑,齐齐调转方向。锋锐的剑尖,悉数指向白玉京,绝无一柄遗漏。锵锵锵锵……它们以比方才快了至少数倍的速度攒射而去。每一柄利剑上,爆射出比方才汹涌了数倍的沛然剑光!剑气纵横,万剑齐鸣。轰然剑雨,席卷天地。这一刻,诸天万界,仿佛只剩下那伟岸的剑意和滔天的剑光。世界淹没在了剑的海洋。万剑如狂风肆掠,又如天灾降临。人们清晰的看见,白玉京的身体,被那似能粉碎苍穹的剑气,切割成了碎块,又切成了碎渣……原地已无白玉京其人!只有那白衣少年,傲然而立,目光冷睨,恍若绝世剑神!他的身后,一道巍峨古朴的剑道虚影,正缓缓敛去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