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神，她将初代亚神中的男婴全部杀死，埋在雷渊中，他们的肉身太过强大，所以死后变成了魔神。”

“这和我的身世有关系吗？”

“后来女娲被二代亚神封印，为了逃出来，她给一部分亚神降下神启，同时用她强大的精神力摧残另一部分亚神，渐渐的，一批亚神奉她为神，另一批亚神斥她为魔，亚神天魔就此分化。天魔是女娲钦定的仆人，他们世世代代都在为一件事情而努力——解封女娲……眼下带来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我想一定是一位天魔吧！”

朱彤的眼睛微微瞪大了几分，她说：“那人叫凌渊！”

“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震动屋顶，那笑声让朱彤感到恐怖，它里面丝毫没有快乐的成分。笑过之后，边豹羲说：“他一定以为，自己也是被女娲选中的天选之子，当瀛汉毁灭之后，他的主人会给他无尽的力量和权势……这位卑鄙的神呐，五千年来欺骗过无数天魔替她卖命，包括我可怜的母亲，终于，她成功了，成功了一部分……七魔神便是她最后的一道封印，倘若你们一腔血勇地杀光它们，等着你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听到这个真相之后，朱彤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问：“您的立场是什么？”

“听！”

边豹羲抬起头，像要捕捉什么微弱的讯号般，注视着天花板。朱彤狐疑地挑起眉毛。“什么也没有……即便我在这里肆意诋毁、诽谤她，她也不会在我脑海中说话……您一定能听见吧，您一定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吧，只要我们完成使命，您会把整个世界送给我们，全部是谎言！谎言！我们失败之后，像垃圾一样被遗弃了，我皓首穷经只为找到和您沟通的途径，最终我明白了，您可以和任何人对话，只要您愿意，但哪怕我磕碎头颅、跪碎膝盖，您也不愿意给我哪怕一丁点启示……婊子！贱货！卑鄙的神！”

情绪失控的边豹羲疯狂捶打书架，钢铁的书架发出几欲断裂的声音，上面的书如同山体崩塌一般纷纷砸下。朱彤在落下的书籍中间来回闪避，直到一本打开的书轰然将她埋在下面，随后在边豹羲视线齐平的方向，朱彤从一道尘洞中跃出，抓住摇摇欲坠的书架说：“冷静点！”

边豹羲余怒未消的脸上满是汗水，眼中泪汪汪，他抽动着胡须问：“那位完成使命的幸运儿呢？他成为世界的王了吗？”

“他死了，和轩辕城同归于尽！”

边豹羲的胡须一根根扬起来，他的猫脸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你的这位同族真的很幸运，他一定至死都相信，他在完成一项崇高而伟大的使命，抱着希望死，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同族！？”

“最早被女娲欺骗的家族正是神发家族，他们揭竿而起之后，改名为魔歌家族……孩子，看到你脸上的火焰纹，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你，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但它正是你家族的印记！”

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扭曲，朱彤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住了，攀在书架上的手差点抓不稳。“你……没骗我？”

“这些都记录在那本《万代历纪考》中，你可以自己看，第两千三百七十三页。”

边豹羲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脸上震惊的表情。朱彤撒开手，落到地上，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刀，很想砍点什么，甚至想砍死告诉她这个真相的边豹羲，她拼命呼吸克制着情绪，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在谋划着什么？皇帝身边最忠实的人，竟然流淌着整个瀛汉最叛逆的血液，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朱彤用刀指着边豹羲，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张三瓣嘴中，下一秒就会迸出策反她的话语。边豹羲十分平静地摊开双手，“我了解你的心情，生为尊贵的亚神，却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天魔，很受打击吧！但那又怎么样呢，亚神……天魔……本就流着相同的血液，我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女娲！提防她吧，孩子！如果有一天她出现在你的脑海中，那就证明你是她选中的棋子，在她那盘大到看不清的棋盘上，你的命运不过是她实现计划的一小部分而已，无论你怎么挣扎都逃不过，你所能做的就是立即就死，绝对绝对不要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