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在北江本地，前期投入的设备和建标资金不出意外都着急见到回款。所以说，在价格上应该不会太低，这个不能构成他们的优势。再一个方面就是他们的资质不是特别的全面。早在方元计量出现在北江的第一时间，凌灏就已经开始研究他们的项目参数，每一个都看的特别细致。据说，只是在工程这一块上，他们理化方面的东西就缺少了很多。所以，跟这个单子里全部交给张倩的清单正好相吻合。张倩愣了愣，“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过……”言辞之间满满的都是歉意。“对不起……”吴沙沙早就料到。“打电话问一下客户，态度好点哦。”

吴沙沙不忘叮嘱张倩。不过，这么一个小可爱在眼前。吴沙沙的心都能瞬间被萌化了。不信客户是铁石心肠。张倩的脸抽动了下，“啊？现在？”

“嗯，就是现在。”

吴沙沙双手抱在胸前，态度端正，一脸认真。张倩像是受到了鼓舞，不过，等她的手刚一解锁手机的瞬间，吴沙沙忽然叫住她，“等一下。”

张倩立刻松了一口气。以为吴沙沙改变主意了。“怎么了，沙沙姐？”

张倩的声音带着紧张的节奏。吴沙沙忽然发现她除了对熟悉的人，在她眼里脾气好的人都自来熟以外，这个“自来熟”的本事，也就是做业务的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在客户身上并没有良好的体现。总是被她带的紧张到不行。吴沙沙有个怀疑，这个张倩可能会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当然，到目前为止，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哦。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情交代你。”

吴沙沙笑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让张倩听着舒服点儿。怎么办呢？吴沙沙就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啊？不管对谁，宁愿自己委屈点儿，想的也要足够周到。“嗯，你说，姐。”

张倩依然乖巧。但是，这样的她让吴沙沙有点儿心疼了。“如果客户告诉你，主要是方元做的。你就说我们做不了。”

吴沙沙一字一句，眼睛也毫不避讳的望着张倩。非常自信。“做不了？”

张倩面色不好，有些不乐意了。嘟囔着嘴碎碎念，“咱们都有资质，为什么要这么说啊。而且客户找我的时候不都提前查好了咱们的老底儿了吗？还有啊，我这样明显就是说谎啊。”

吴沙沙笑，又一个实诚孩子。“张倩，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的为人，不愿意说谎是好事。但是，有些时候我们说谎并不是因为我们本意就是说谎。是你要我帮你拿下这个单子。现在我帮你出主意了，你又瞻前顾后。这样可不好。”

吴沙沙始终都笑的温柔。张倩发觉自己理亏，立刻问道，“这是在帮我？”

“对啊。”

吴沙沙见还有点儿孺子可教的意思，便继续解释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客户已经查完了我们的项目资质了吗？也有可能是方元那边给客户推荐的我们。”

“方元不是我们最近的竞争对手吗？”

张倩不解。“怎么还给客户介绍我们呢？我有些懵了。”

“是竞争对手。但是，不影响他做下来所有的量的前提下，又能让客户心理上也有些安慰。他也就有这样做的必要了。而且我们的服务是整体上的。你再看看这个清单，全都是些理化项目。都不是在客户实验室里完成的检定项目。不管是我们取回还是客户送检，客户始终都看不到我们的工程师在现场的那股认真劲儿。这部正好屏蔽了咱们优良的服务理念了吗？所以，方元根本不会介意我们会抢了他的客户。只要他们能把价格控制好，或者是做一些手脚。那么。这个客户的后期维护就算是稳定的了。如果是你，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是别人，吴沙沙不会费尽唇舌说这么多。但是张倩就不一样。这样的她就像是一张白纸。和吴沙沙当年太像了。所以，她一定要做个好师傅。手把手的耐心教教她。“好像是那么回事。”

张倩如梦初醒，附和着道，“那我这样说，客户会不会生气？说谎诶？”

张倩还是有所忌惮。“会生气。”

吴沙沙明确的告诉张倩。话音刚落，只见张倩一变，在她想要表达自己更多不安的时候，吴沙沙又道，“但是，他会马上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了。”

吴沙沙心里想，是个正常人都会秒懂。也就张倩这个业务小白还在苦思冥想：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张倩满脸不解，把客户往门外赶。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这么理直气壮。想想都可恶。不要客户来批判自己了。她自己在心里上都接受不了。吴沙沙笑，“客户会知道其实你想要的是整个实验室的单子。”

张倩忽然被一语说中。喃喃自语道，“对啊，我想要整个单子。不只是这么一小撮。”

她接着有些迟疑不决的问道，“但是，他会给我吗？”

吴沙沙确定的点头。“会。”

张倩再也不问吴沙沙原因了。一个劲儿的点头，“谢谢你，沙沙姐。谢谢你为我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