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跨年,我又怎会不希望呢?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手让她去为自己而活,她好不容易才说要好好追逐梦想了,好不容易我们才让这段爱情不成为亏欠,又怎能在这个时候推倒重来呢?可能是我长久的沉默让她心急了,她又说:“你希望我来陪你跨年吗?只要你一句话,不对,两个字就行,只要你说希望,我就来兰州找你。再或者,你只要说个想字,我都会来陪你跨年的。”
最终我还是说:“虽然我很希望我们能一起跨年,可是真的不能再这样了,我不想你总是来回奔波,更何况……”她抢着说:“我懂你的意思了,那我就和同学一起跨年了,他之前约我跨年来着,我想听听你的意思,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和你跨年了。”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经过心理斗争才得以说出口的话,如果不是巨大的欢喜那就只会是巨大的悲伤。“好,跨年那天晚上你要开开心心的。”
“江临,我会的,你也要很开心、很开心。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会以为是因为我没来陪你跨年你才不开心的。”
“我会的。”
想到你和别人一起迎接新年的钟声,想到你和别人一起在夜里十二点时从这一年走到下一年,就算我不开心也一定会笑着和你说很开心。“跨年那天我给你拍照片,好吗?”
“好。”
在我说完这个字之后,她问:“江临,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吗?”
我说:“你要幸福、快乐。”
你一定要过得好,哪怕这幸福与我无关。“我会的。”
她说,“每次都是我先挂电话,这一次你先挂吧。”
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人一起跨年。其实已经连续几年都是这样了,跨年这一本该有特殊意义的词也在时光中被消磨尽。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个电视台的跨年晚会。电视机里艺人唱唱跳跳迎接新的一年,而我拿着手机在等许幕清的照片。许幕清现在在做什么呢?和同学在一起玩的还开心吗?应该很开心吧,跨年不知道她那边会不会燃放烟花,她总说以后要到兰大读博,去年兰大新学期开学就燃放了烟花,放了很久,好多学生拍照留念。不过,现在她应该再没有要来兰大读博的念头了吧。八点、九点、九点半……一直到十点也没收到她的照片或者是信息,也许是和同学在一起玩得太开心以至于忘了给我发照片了吧,其实还是很想看一看。终于,收到了她的微信——【江临,我们现在要出去了,他到我们学校来接我,因为想着跨年要到晚上十二点所以就晚一些出去。】他?许幕清很少会打错别字,平时发微信或者QQ打出的字会检查一遍再发出去。那么她现在是和男同学在一起,原来他是和男同学在一起啊,我就说嘛,在学校里喜欢她的男孩子不会少的。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后面,她给我发了照片,他们一起去吃饭,很多好吃的,还有一张两个人的自拍,果然是和男同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