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商贾的权庄主能来到这里,一定要谨记皇恩浩荡。”
六王爷别有深意地一番话,在权衡之听来神色不变。“草民知晓,幸得六王爷教诲,日后无论发生何事,草民定当为皇上竭尽全力。”
六王爷在这话后面上越发冷冽,死死地盯着这不知好歹的权衡之后,远处太监的声音响起,“六王爷,皇上有令,请您去后殿一趟。”
“六王爷,请吧。”
权衡之笑意平和,看着六王爷甩袖离开后,笑意不减地坐会位置上。心中却慢慢地勾出一个计划,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将这计划分享给如花。如花和晏祁自从回到住处后一直沉默不语,晏祁好些,最起码会因为门口卖花灯的分神,只有如花从头到尾沉着一张脸,配上脸上显眼的伤疤,竟然吓哭了一路边玩耍的稚儿。晏祁从怀中掏出几粒糖果,匆忙递给了稚儿后跟上如花的脚步,瞧她现在的模样,心中越发担心。“如花,你就别想了。”
晏祁殷勤地为如花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颜丰翎那么说就代表他有自己的主意,你这时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虽说他也不确定,以颜丰翎鲁莽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来,但这个几个月的时间,他总归受到了教训,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莽撞。“我应该将大哥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的。”
如花犹豫许久,才缓缓说出这句话。听到后晏祁立刻反应过来,如花正是因为没将这句话告诉颜丰翎,心有不安,一路上才会露出如此忧心忡忡的表情。若是那傻小子将颜虎的事情直接算在熊营州身上,新仇旧恨加一起,只怕不争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晏祁探出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尚早,颜丰翎的确提醒过他们不要去找他,但是他要是得知自己的养父没死,心里也能好受一些。见如花一脸担心的模样,晏祁也于心不忍,过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般开口。“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回去找他,告诉他你大哥还活着,现在时间还早,再不去的话,权衡之就要回来了!”
如花看起来还有些犹豫不决,晏祁开口:“好了别想了,你难道不想看那臭小子笑一笑?”
自从晏祁上去阁楼后,就没见那颜丰翎露出笑脸,也不知是单单对自己,还是近日来的种种苦难已经将他磨练得连笑都不会。在晏祁的催促声下,如花终于下定决心,随他一同回到茶楼。晏祁由于不想再爬次楼梯,决定在楼下等着,“长话短说,说完这件事后就赶紧下来,等一下权衡之就要回来了。”
如花对着晏祁点了点头,“你小心点。”
言罢,动作麻利地爬上阁楼,熟练地打开小窗钻了进去。晏祁有些无聊地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想着自己倒是大方,竟然将他的亲亲娘子推向对她别有心思的男人那里,晏祁越想越不是滋味,直到面前发出声响。抬起头,晏祁发觉发现如花正好落在他面前,面色难看的紧。“怎么了?你,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事情说完了?”
怎么这么快?晏祁下意识抬起头,如花抓紧拳头,沉声道,“他不见了,里面的东西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应该是在我们前脚走的时候,他后脚就离开了。”
这么一想,颜丰翎之前说叫他们不要来找自己,无非是不要发现他又换了个地方。没想到颜丰翎现在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就连她和晏祁都信不过。也不知颜丰翎这么做究竟是提防他们,还是说不想给他们两个带来麻烦。二人再次回到住处,比上次回来时气氛更加沉重。这次不光是如花,就连晏祁角也耷拉着脑袋提不起劲来,虽然自己总是是嘴上嘲笑颜丰翎,心里还是把他当成自己人的。见他如此生疏的态度,自己心里也觉得不好受。等权衡之兴致冲冲地从宫中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二人一脸失落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对于她们遇见熊营州以及颜丰翎一事,待在宫中的权衡之自然不知,只以为两个人中间是不是起了冲突,心中略有喜意。只可惜谁都没有理会他,各自沉浸在思绪中难以自拔,又追问一遍的权衡之见二人没有反应,只能叹口气,不再卖着关子。“我今天遇见了六王爷,也有个主意,二位要不要听一下?”
听到和六王爷有关,晏祁才勉强打起精神,看向一边的如花,耐心劝说,“如花,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这件事目前比较重要。”
晏祁开口后,如花才将自己从思绪中超生而出,对着权衡之勉强点头,“权庄主请说。”
这二人分明没有听下去的打算,权衡之苦笑着摇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现在皇上对于六王爷百般警惕,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令他们兄弟二人心生间隙。”
先前他们的顾忌,就是六王爷是皇上最疼爱的弟弟,就算将他反叛的消息传出去,凭着六王爷的巧舌如簧,说不准会逆转形势,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既然二人心中已生间隙,不如趁此机会,一举解决了六王爷。“你说的轻巧。”
以往兴致最浓的晏祁,听到这话后没什么精神的反驳,“他再怎么说也是兄弟,总不可能将事做绝。”
“真是这样吗?”
权衡之别有深意地看向晏祁,“据我所知,晏公子曾是江南一带颇有名声的小公子,后因家父仙逝,与兄长分家,最后一番波折,不知怎么到了这里?”
晏祁脸上一绿,这个权衡之还真会说,什么戳人心窝说什么,他明明只想过去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现在故意重新提起。磨了磨牙,绕是晏祁伶牙俐齿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冷哼一声不做回应。“权庄主有几成把握?”
如花终于开口,冷静道:“晏祁说的并无道理,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最好不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