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后来才知道,她突然放手导致晏祁的手直接扣在鸟屎上,事后晏祁像疯了一样冲到小溪旁,洗了好一会儿才委委屈屈的看向如花,却又不忍心对如花发火,只能闷着头将气发在马的身上。晏祁灰头丧气,虽然心中清楚只是意外,还是止不住地有些嫌弃。路上找了块手帕将手裹住后就不再说话,安分地出奇。导致如花看了他好几眼,好几次都想开口道歉。为了以表歉意,如花安抚似地带着晏祁绕路到官道上,避免走崎岖的道路,也方便二人休息。就在他们下马准备背靠大树休息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随之带来的是一阵被卷起的灰土。晏祁在如花的耐心下,心情已经好转不少,此时正颇感兴趣地逗弄着树上的雏鸟,听见声音后,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落到地面,还好如花及时将晏祁抱住。“这谁呀,骑个马这么大动静?”
晏祁嘟囔一声,站直后看向远方,才发现数十辆马匹朝他们的方向跑来。在即将逼近时,又堪堪将将绳拎住,为首的穿着一身官服,晏祁眼睛眯了眯,不着痕迹地将如花护在身后。这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翻身下马,在他身后的十几个人一同下了马,拿着自己的水壶,随着他们的动作到旁边的凉亭休息。原来只是路过休息的。如花和晏祁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想到权衡之现在还在京城,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却又止不住地担心,忍不住看向他们。“妈的,地方那么大,一个人突然消失,我们上哪找去?”
一名官兵骂骂咧咧,脸上明显带着不满。那个六王爷只会惹麻烦!最近要不是因为那六王爷,京城内不会人人自危,以前和六王爷有关系的那些官僚,一个个全都被皇上抓了出来,现在全部在刑部大牢里等候听审。说起来这六王爷也是个能人,凭他一人之力就撼动整个京城,甚至拔出一整条六王爷的暗线,至于罪魁祸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到处都得不到他的消息。“就是,那六王爷还真是够狠的,口上说放自己王府里的那些下人回家,事实上找了杀手解决了他们,甚至还不甘心于此,派人杀了他们的全家,这也太心狠手辣了!”
“不止如此呢!刑部的人说城外山林处的尸体都堆成了小山,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啊,说不定又会发生一场疫情!”
另一名官兵在一旁交换着自己得来的最新消息,为首的官兵喝了口水,抬起眼眸扫了一眼部下,再次垂下头。“行了,别说这些,休息好后我们还要上路,上面给的日期马上就要到了,就算没找到六王爷,也也总要找到他以前的根据地。”
“真是的,哪儿这么容易找……”几名官兵在为首者的催促下,不得已起身整理了行装后,翻身上马再次启程。至于被遗忘的如花以及晏祁互相对视一眼,双方眼中是满满的惊诧。没想到皇上真的准备对六王爷下手,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知是一件好消息,还是一件坏消息。总归按照现在的情势,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方才如花想上前询问更多,晏祁以防打草惊蛇,生生拉住了如花,在他们离开后才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按照他们一开始说好的,这件事情只要有朝廷插手,他们就可以脱身而出,可现在晏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连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也让晏祁下意识地开始多想。只不过是一王爷失踪,就算是违背圣旨私自离京,也不至于惹来皇上这么大的火气。还是权衡之按耐不住,将六王爷谋逆的事情说出来了?不对,这也不像他平时的行事作风,自己虽说讨厌那权衡之,但他也绝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不可能在不和他们商量的情况下,就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花在一旁低声询问着晏祁的意见。晏祁咬着牙,自己也摸不清此时该进该退,过了好一会儿才冲如花抬头说道:“先不管这些,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前往西北城,最起码我们要抓住将军,将他押送至京城,至于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对于晏祁的话如花向来是深信不疑,既然他已经开口,如花也相信他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二人不再耽搁,再次启程,一路上保持着小心翼翼,生怕六王爷会像之前一样耍些小手段派人来追杀他们。奇怪的是,也不知道六王爷现在是自顾不暇,还是在准备一个更惊人的计划,这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一个行迹不对的人都没发现。就在二人即将抵达西北城时,终于出现了意外。随着路程越来越近,晏祁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稳下来,甚至颇有闲心地对如花开着玩笑。见如花兴致不高,才略微收敛了点,视线依旧不老实地投向别处,时不时地招猫逗狗,连路边的马蜂窝都颇有兴趣地想捅一下。“好了,别玩儿了。”
如花及时拉住晏祁欲作乱的手,一脸无奈。也不知晏祁玩乐的性子怎么这么重,现在大事当头,他依旧不忘找着乐子,看得如花有些无奈,却又觉得好笑,总觉得晏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嗨,反正快到了,把自己绷得这么紧干嘛?”
晏祁嬉笑一番,“不过你说那风大哥把sha逼带到哪里去了?事后一个消息都没有,那风大哥靠得住对吧。”
晏祁再次询问,见如花正要开口连忙说道:“我先声明啊,我可不是因为担心sha逼,只是那风大哥有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我就随口问一下。”
晏祁极力撇清自己,生怕让别人觉得自己关心sha逼,有时候仔细想想,他为了如花断了一臂,这份情不能一股脑地算在如花身上,自己身为如花的丈夫,也理应一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