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打胡乱说，血口喷人啊。”

这位矮壮妇女身穿连衣裙，她身材矮胖，皮肤黝黑，长相难看，朝着慕容山拼命推攘，用力叫喝道。“我刚才都看见了，你故意把摊上的衣物往地上拉，然后悄悄捡起来，藏在裙子下。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你裙子下面有什么！”

慕容山的力量岂是她能推动的，义正言辞道。这家卖衣服的摊位并不是直接摆在地上，而是用几个箱子进行支撑，方便消费者不用蹲下身就可以挑选购买。正是如此，也让别有用心之人获得浑水摸鱼的机会。中年妇女面红耳赤，显得非常激动，吼道：“臭流氓，你还要耍流氓，你究竟胡说些什么。”

“对你耍流氓？你倒是想得美！不好意思，刚才我已经将你的作案手段记录下来，要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欣赏一下？”

说完慕容山掏出手机，点击到播放界面，在这个中年妇女面前晃了晃。“假的，都是假的，快给我！”

中年妇女一边吼道，一边试图抢夺慕容山的手机。慕容山举起手机，面色冰冷，厉声道：“你是想让我报警吗！”

本来，慕容山是不打算报警的，因为这些衣物价值太低，就算报警，警察也最多对这位中年妇女批评教育一番，所以才决定亲自出手，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不过现在，慕容山已经起了怒火。真是冥顽不灵，证据都摆在眼前，不仅死不认账，而且还想销毁证据。此时大多数人，都对中年妇女露出鄙视的目光。毕竟这里的衣物本来就很便宜，大多数都只卖十几二十几元，为了这么点钱还要偷蒙拐骗，简直是丢人现眼。看到对方理直气壮，再加上证据确凿，中年妇女无法再狡辩，夹紧的大腿一松，瞬间几件衣物掉落在地。中年妇女埋着头，快步冲出人群。慕容山拾起掉落的衣物，递给年轻男子道：“来，良才。”

齐良才放下喇叭，将这些弄脏的衣物塞在身后的箱子里，朝着旁边的乖巧姑娘道：“燕子，麻烦你看下摊。我跟山哥聊会。”

“好的，你们聊，这里有我就行。”

沈燕点头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对生意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大家又拥挤上来，纷纷开始购物。慕容山和齐良才站在后面稍微宽敞的地方，开始交流起来。“山哥，刚才多亏你帮忙，不然我们又要损失好几十块钱。”

齐良才一脸感激道。慕容山摆手谦虚道：“小事而已，我还没有感谢你看望我爸，送我妈和小妹衣服呢。”

“完全不值得一提，这些衣物也不值钱，以前你对我和燕子的帮助，我们都记在心里。山哥，真是好久不见，专门过来赶集？不像，你连背篓都没带。”

齐良才上下打量着慕容山，疑惑地问道。慕容山解释道：“昨天才刚到。以前工作忙，也没有节假日，只有努力打工赚钱，所以好几年没回来了。我带朋友去学校逛逛，不能影响你们生意。先忙吧，等会空了再聊。”

慕容山主动告别。毕竟现在摊位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慕容山怎么忍心耽搁齐良才赚钱。齐良才看着燕子一个人也有些忙不过来，也赶紧朝着慕容山挥手道：“山哥，那你和朋友先逛，等会中午一起吃个饭，咱们喝两杯。太久没见了，真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山哥，那等会聊！”

沈燕在收钱的空隙，也主动朝慕容山露出甜甜的笑容。慕容山报以笑容道：“行，等会再说，你们先忙！”

慕容山挤过汹涌人群，来到段月霜身边道：“走吧！久等了。”

“你同学？”

段月霜询问道。慕容山解释道：“是啊，两个都是，以前关系挺好的。他们知道我家的情况，还主动买上营养品，去看望过我爸，隔段时间就送我妈和小妹衣物，这些事情还是我妈专门打电话给我说的。不过他们忙，所以没来得及向你介绍，等会再说。”

“说明你们感情真的挺深的。这些赶集的商贩看起来赚钱，但是实际上也不容易，每天都在附近的乡镇集市上轮流摆摊，凌晨三四点钟就要过来占位置，如果遇到刮风下雨，生意就更难了。”

段月霜边走边感慨道。慕容山认真道：“可不是嘛，他们赚的都是小钱，只能薄利多销。看看这次能不能找机会帮他们一把。”

此时拥挤人群中，两人路过卖肉饼的摊贩。慕容山发现此处生意依旧火爆，不少人正在排队。“要不，我们晚点来买。”

慕容山觉得要排队等待很久，提议道。段月霜耸耸肩道：“我无所谓啊，反正又不饿。”

“那先去学校看看吧，真是怀念以前读书的时候。”

慕容山两眼放光，心生感慨。在慕容山心中，读书的日子是最为轻松的，那时成绩好，老师和同学都对自己不错，最关键是父亲身体好，一家人在一起更是其乐融融。学校就在镇中心的位置。慕容山跟门卫打了个招呼，带着段月霜顺利进入。虽然已隔多年，这个门卫还是对经常登上领奖台的慕容山记忆深刻，甚至连他名字都清楚记得，表现出来的态度也相当好，还一直目送他们进去。学校很小，只有两栋三层的老旧教学楼，操场也是凹凸不平的泥巴，其中的运动健身器材更是锈迹斑斑。慕容山就像是导游一样，详细给段月霜介绍，自己曾在哪栋教学楼，哪一层教室就读云云。来到操场，慕容山抚摸着这些运动器材，更是感慨万千。以前这些单双杠，可是要奋力起跳，才能抓得到，现在竟然握住钢管，双脚都不带离地的。望着这充满沙尘的操场，一届届尘土飞扬的运动会浮上心头。操场上方，唯一水泥地的篮球场上，慕容山还记得给同学加油呐喊的激动模样。参加拔河比赛，真的是拼尽全力，脱力得连写字吃饭都非常困难。慕容山还能记住每一位老师的音容笑貌。可惜正是暑假期间，没有碰到熟悉的老师，实在是有些遗憾。慕容山依依不舍地离开学校。就是在这里，自己渡过目前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拥有最深刻的记忆。带着段月霜从学校走出，目前太阳暴晒，行人也越来越少。此时，肉饼摊面前也仅有一人在等候。快步走到遮阳伞下面，慕容山询问道：“老板，这饼现在卖多少钱一个。”

“三块五！”

“啊，真的是都涨价了，以前才卖五毛钱一个。”

“你都多久没来了啊，那可是七八年前的价格，现在猪肉价格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加肉吧，帮我每个加五毛钱的肉，我要两个。”

“加肉至少加一块！”

“啊，一块呀！那算了，不加了！”

“行吧，给你加！”

老板瞪了慕容山一眼，又多抓了一小指头肉酱出来，分成两份，抹在面饼上。老板心中腹诽道：“好大气！加肉才加五毛钱，一块都舍不得。要不是生意不好做，要不是你一次买两个，谁管你。”

付完款，等待了一会儿，终于拿到念念不忘的肉饼。慕容山吃着香酥的肉饼，才朝着齐良才所在的摊位快步走去。“难怪小雪心心念念，味道的确不错！你不给伯母和小妹带？”

段月霜咬下一口，细细咀嚼，夸赞道。慕容山解释道：“不急，这饼名叫锅盔，新鲜出炉的才内酥外脆，香醇美味。久了会变硬，味道就没这么好了。县城也有家卖肉饼的，跟这位老板还是亲兄弟，两家配方一样，味道也是一样的，我们在县城买，到时候直接回家。”

两人边走边吃。就在这时，慕容山看到一个熟悉宽大的身影，他正站在齐良才的地摊处数落起来。“不是牛哥我瞧不起你。这些年来，你没少吃苦吧，整天起早贪黑，攒了几个钱？有买车吗？有在县城买房吗？”

“你们知不知道，这种生意已经过时了。压货多，利润低，成天遭受日晒雨淋，饱受奔波之苦不说，关键是还得靠天吃饭。”

听到牛鹏这番话，齐良才沉默不语，沈燕也埋着头，表情非常感伤。牛鹏看了看齐良才，又用觊觎的目光上下打量起沈燕，用怒其不争的口气感叹道：“唉，看在大家都是同学一场，我介绍个发财的路子给你吧！”

“陈刚，陈总知道吧，他现在身价千万，不仅是我，就连班花谭静都是跟他混的，我们公司今年年终头奖就是一辆奥迪。”

牛鹏得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