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后宫格外的宁静,可天空中看不到星星闪烁,偶尔有乌鸦飞过,呜哇呜哇的残叫了几声,让人心惊。每走一步,脚步就沉重。但该面对的,她不能怯。深吸口气,雨潼四处张望无人后,施展轻功飞上屋檐,凭着记忆中的线路一路摸到了禁地。殊不知当她离开储秀宫的那一刻,某个人悄然从角落中探出头来,目睹了她和锦穆的一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一阵后才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来到禁地的雨潼学着猫叫,蹑手蹑脚的踏入这座残破的寝宫,吱吱嘎嘎的木门被轻启,她四处张望着,却没有见到那抹她熟悉的身影,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他去哪了?正在雨潼心思恍惚之际,一双手在不知不觉中伸向她,搭在了她的肩头,带着些许劲道。雨潼一怔,瞪大的双眸,寒意袭遍全身,心跳也加速了几分,但转念一想,莫非是鑫海?他在和自己玩躲猫猫么?顺的,嘴角挂上了一份笑容转过身来……可就在她回眸的那一刻,那份笑容又僵在了脸上,眼前是一个穿着太监宫服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大胆宫人!竟敢擅创禁地!?该当何罪?!”
尖锐的带着轻蔑的嗓音响起,冷冽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她,似要刺穿她的胸膛,雨潼的脑中轰隆一声被炸开了,心咯噔一声跌入谷底,她被人发现了……不容她为自己辩解,下一秒她就被人捂住了口,一阵刺激的味道袭入口鼻,眼前的那个男人的面容变的模糊起来,身子软软的栽倒下去,被人架着拖离了那残破的寝宫。当她再次苏醒过来,却已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壁炎凉。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单薄光线从那高窗口射入屋内,隐射出几道残破的歪斜的倒影,却感觉不到有丝毫的温度。天亮了,但是她却看不到那温暖的太阳,她知道自己被人囚禁了,可是那个人是谁?谁要害她?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的脸孔却没有一个是可以确定的,越想越觉得每一个都有可疑,但现在怀疑别人有何用?自己终究是被人算计了,长叹一口气靠在一边的墙头,心中却又开始担心着他,那晚去禁地没有见到他虽然很失望,但却有一丝侥幸,如果见到了又被那公公发现那岂不是更加有理说不清?有时候真的很气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争气的老想着他,想着想着就泪眼模糊了。心底一直很委屈,很懊恼,像他那么自私的人自己凭什么要听他的话!想着想着就不停的用拳头砸着坚硬的地面,一下又一下,渐渐了皮磨破了,渗出血丝来,可这皮肉之痛哪及的上心头之痛?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开始咕咕叫唤,她拉紧了几分腰带,终能忍了下来。高窗口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冷风嗖嗖的暗房里,这深秋的凉意居然有那么浓了,她蜷缩在角落,全身寒瑟发抖。这时,屋外终于有了动静,那是开锁的声音,她知道那囚禁她的人来了。雨潼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那幕后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