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喝醉酒,其实连她自己也分清楚他到底是醉到了什么程度,醉了又好像没醉,反正就是磨人得很,要是能安安静静的多好,非得要这么黏着她。这不,刚喝完水,他又开始紧抱着她念念个不停了:“老婆,老婆……”夏唯一已经不知道他这一晚上到底叫了多少次“老婆”,这两个字眼翻来覆去的在他唇舌里绕转,被他那醉酒后低沉得有些慵懒的声音念出来,愣是好像多了点缠绵的味道。她不禁嗤嗤的笑了两声,帮他把前额细碎而凌乱的黑发弄好,兀自嘟囔道:“你都醉成这样了,还分得清什么是老婆,谁是你老婆吗?别以后再喝醉了,把别的女人也拉近怀里亲亲抱抱……”想到未来或许真会有那样的可能,她顿时是心塞了起来,那些酒后乱性的传闻她可是听过不少呢,她爸夏东海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不然怎么会被周雪梅钻了空子?!夏唯一想着那些事便是揪心的难受,顾不上他身上的酒气难闻,便泄愤似的用牙齿狠狠咬着他干净的下巴,气呼呼的道:“你要是真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就一辈子都不原谅你……”顾亦然吃痛的闷哼一声,头脑好像因此恢复了几分清明,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更是灼亮起来。“我知道是老婆,不会认错人……”他扬起眉轻轻的笑,把她搂在怀里,脑袋凑了过去,又在她的脖颈处亲了亲,心满意足的道,“是老婆的味道,我记得很清楚,没有闻错,老婆是香的,其他女人都是臭的……”夏唯一深知道不应该跟一个醉鬼计较,但是听着他的话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她不客气的用手戳了戳他的脸,嫌弃的把他的身子推开,“你自己现在也是臭的,特别臭,臭得我都不想要你了……”他好像又听明白了,眼神幽怨的看她:“可以洗澡,洗干净。”
“还知道要洗澡就好。”
夏唯一笑了,开始好声好气的说:“那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放热水。”
他赶忙在后面补充道:“老婆一起洗?”
“……就算喝醉了也别想做白日梦。”
夏唯一又哼道,却是忍不住抿着嘴笑。果然色心不改啊,喝醉了都还想着和她洗鸳鸯浴。她把他的手掰开,先去给他拿衣服,再去给他放洗澡水。就在她正忙活的时候,那个原本醉气熏天的男人却懒羊羊的坐靠在沙发上,半是醉态半是清醒的看着她前后走动的身影,意态悠闲的笑着。虽然他的面上看起来带着些朦胧的醉意,但是那双沉得比夜色还要浓的眼眸里,却带着异常的光亮,盛满的光彩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灼热。所谓装醉的最高境界就是,再怎么强调自己没醉,别人都始终不会相信,还把清醒的人当成了醉鬼,把真心话当成了醉话。他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笑,衬上那有几分醉意的眼眸,更是显得魅惑迷人。她这样傻傻的分不清楚更好,就算不能和她一起洗鸳鸯浴,她怎么着也还得亲自帮他这个“醉鬼”洗洗澡吧。第二天一早。当别人都还在睡觉的时候,他们的卧室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叫声。夏唯一身上卷着被子缩在宽大的床上,再次掀开被子一角看了看,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也真的没有做梦。她现在身上……的的确确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穿。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昨天晚上明明是穿着睡衣睡觉的,想想家里只有两个人,既然不是她自己弄的,那么,罪魁祸首是谁,不必费脑力去想都该能知道了。“顾亦然,你这个混蛋!”
夏唯一气得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昨天伺候了他一晚上,什么洗澡换衣端茶递水这些老妈子的活儿都为他做过了。可他倒好,晚上睡着了也不老实,竟然把她的衣服扒得一件都不剩,就算是喝得再怎么醉,也不能这么耍流氓吧?顾亦然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其实是刚刚被夏唯一从床上给踹到地上去的,瞧着他那这副淡定从容的样儿,即使被夏唯一吼得那么大声,脸上也没有丝毫变色。“老婆,怎么了?”
装,还装!夏唯一看着他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有些气结。恨恨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你晚上偷偷扒光的?”
顾亦然不答,黑眸灼灼的看着她,脸上还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那你要先告诉我,我身上没有穿衣服,是不是你给脱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