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已死!”
“张梁已死!降者不杀!”
“贼首张梁已亡,跪地受降者免死!”
声声呼喝在广宗城外传递,刘沧众骑拐道城门方向,回头侧看一眼,傅燮已经站在黄巾帅旗之下。 夏侯惇大概也因为赶不上傅燮,与刘沧做了同样决定,率骑直奔广宗城门杀去。 斩将之功算是便宜了傅燮,刘沧心中不爽,却不知此时傅燮同样一脸郁闷的站在张梁帅旗下。 只见耸立台架的粗重旗杆上,一杆骑枪戳穿了张梁的胸腹,连人带枪,张梁就这么被定在旗杆上,口中鲜血直冒,嘴唇频动,却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将军。”
傅燮愣愣出神,身旁骑兵出声提醒,此时尚在乱军当中,骑兵驻马可不是好事。 “原本只当那人是个纨绔阔绰,这手段端是了得。”
傅燮回神,再看张梁身上那杆骑枪,心头有些发毛。 “官军造谣!人公将军负伤!随某抢回将军!”
异声忽起,傅燮随行骑军打杀周边,高喊张梁已亡。黄巾一方数名骑将放言反驳,率兵直冲傅燮所在。 “牝武,带人守住尸体。长水所属,随本将勇夺城门!”
傅燮下令。 眼看黄巾散乱,再看刘沧、夏侯惇两部已奔广宗城门而去,傅燮骑兵两分,率兵冲杀城门。 一路冲杀,远观刘沧、夏侯惇两队骑兵破敌斩将。数名黄巾骑将欲作拦截,但有接触,均被两人骑行斩杀。 傅燮暗叹两人骁勇,此时刘沧与夏侯惇已经冲到城门之下。 城门门洞高七米,宽五米,深十五米余,前有黄巾反击,后有败兵涌进,刘沧、夏侯惇汇兵柳门,砍杀不断,不需片刻,柳门前后尸体堆积,血流成河。 城门三层,最外吊桥已放,绳索被刘沧等人斩断,无需多虑。 其后双开城门已是乱战之地,遍地尸体,闭合也难。 “刘将军,吾等截杀此处,万一黄巾放下闸门也是麻烦,可要冲城?”
抽槊挥刀不断,夏侯惇砍杀间,对刘沧问道。 这第三层城门便是闸门,控制机关在城内,这闸门也叫千斤闸,此门铸铁包金,内镶墙体,也是三门当中最为坚固难破之门。 “某今日再也不想被围困了,元让欲冲?”
挥戟砍杀四周,身旁典韦更是跳下战马在黄巾中乱冲咆哮,刘沧对夏侯惇说时,只见夏侯惇根本没有任何忧郁,直接摇头否认。 “某也不想再被围困。”
两人说时,相视苦笑。 两人今天该猛的也都猛过了,本就状态不佳,业力也都耗尽。 这要入城,万一闸门放下再被困入城内,里面可比城外军营还要难奔,其内还不知有多少黄巾,可不是他们能够肆意冲闯的地界。 城内黄巾有人高喊落闸,城外黄巾喊杀中仓惶叫骂。 更有黄巾呼喝绕城逃窜,皇甫嵩大军更近城池,片刻间,傅燮已经杀到吊桥,挡下大量涌入黄巾,刘沧、夏侯惇压力骤减。 “两位将军,速速入城,以防千斤闸落下。”
傅燮杀到,奔马之时高声喊叫。 广宗情况诡异,张梁已死,如今官军已经攻到城下,城上防守散乱,似乎也没见到张角身影。 刘沧等人占下城门入口,若说城内黄巾顾念城外败兵不落闸门也能勉强说通。 闸门落下攻城定然更加麻烦,此乃抢城良机。 但城内反击强度不显,也不知是否有人蓄势待冲,谁也不敢保证千斤闸何时落下。 刘沧、夏侯惇对视一眼,两人高声喊杀,走马斩杀周边黄巾,好似遇到凶猛抵抗,就是不往闸门之后挥军。 丫的,咱们两家汇军骑兵也就五百出头,要冲,你先。 城门柳洞,尸体堆积高处已超两米,战马难奔。 傅燮率兵杀到,战事若说激烈也不假,三人汇军,傅燮一马当先,此时刘沧与夏侯惇才呼喝自家兵将,欲随傅燮骑军同行。 傅燮既到,首功定然也是他的。 话说刘沧与夏侯惇都挺悍,但显然,两人是悍,可不是憨,明知首功会落他人之手,两人尽心打个辅助也就是了。 呼喝自家战兵彼此照应,傅燮开道,随行骑兵罡刃斩敌。 刘沧、夏侯惇两军随行,忽的城中杀出两支黄巾军列,傅燮正待挥军撕杀,黄巾为首两名骑将异况突生。 “张角逆天而为,已遭天谴!张角已亡,众家兄弟莫再拼斗!”
两将高喊,战乱之地为之一静。 张角挂了?难怪黄巾守城这般混乱不济,刘沧不由想起早前城楼上张角似乎咳的死去活来一般。 “降将李大目。”
“降将五鹿。”
只见两将翻身下马,推开周围拥挤黄巾,行至傅燮马前,直接扔掉手中兵器,跪趴在地。 “拜见刘将军,我等自知前事多缪!特率军兵投诚,城闸已被吾等派兵严守,求刘将军予吾等戴罪立功之机。”
两将拜道,周边原本拼杀的黄巾错愕间,先后有人扔掉手中兵器,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城门附近,跪爬一片黄巾。 “我等愿降,求将军饶命!”
众人惊恐呼喊。 而此时,傅燮原本方正的俊脸上眼角抽搐,扯了扯嘴角,终是没能出声。 玛德,这群黄巾眼瞎否?跪某面前,喊的甚子刘将军,你这让某如何做答?傅燮心中叫骂,眼神瞟向一旁刘沧。 只见刘沧貌似忠良,脏脸难辨真容,就这么眨巴眨巴着眼睛与他对视,傅燮摇头苦笑,无奈冲刘沧点了点头,这才见刘沧打马上前,与他并立。 “张角尸身何在!”
持戟与傅燮并立,刘沧高声喝问,黄巾二将扬头观望,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之前自己叫错人了。 好在刘沧与眼前这领军似乎并非从属关系,两人心中侥幸,同样高声回答。 “回将军!张角尸体已被运至宅院,贼寇欲押棺北逃,吾等愿为将军引路。”
两将高喊,知道刘沧想要向周围传递张角已死消息。 “无忠无义之徒!裴元绍在此!逆贼且来受死!”
两将刚呼,斜里又杀出骑将一人。 只见其手持大刀,连砍数名跪地黄巾,距离刘沧百米之外,大刀遥直五鹿、李大目两人,面有狰狞,叫骂出声。 傅燮皱眉,欲上前斩之,却见刘沧示意止步,傅燮眉头皱的更深,刘沧对五鹿、李大目二人出声。 “且去拿下此贼。”
“喏!”
两人应声,各自持刃上马,周围让行,两人同出欲擒叫骂之人。 “铛~铛~!”
两声金鸣,五鹿、李大目两人齐攻却被裴元绍大刀扫开兵器。 再看裴元绍只攻不守,一副要与两人同归于尽的挥刀姿态,五鹿、李大目心惊欲退,其中五鹿却是慢了半步,被裴元绍一刀劈在脸上。 “啊!”
五鹿落马,李大目策马欲逃,本想呼唤刘沧,却见刘沧立马后方根本没有上来救他的意思。 心下恍然刚起,后心之处一凉,剧痛袭来,又被裴元绍砍翻落马。 “哈哈,无义之贼已斩,裴某去矣!”
裴元绍大笑,看向刘沧等人尽是嘲讽,打马再度砍杀两名跪地黄巾,一路奔城东奔逃。 “呵呵,调虎引兵,此计低劣,贼人欲压张角棺木北逃,傅将军,您看?”
刘沧笑指逃窜的裴元绍,不屑追击,对傅燮说道。 “刘将军早前神射掷死贼首张梁,傅燮佩服,此番合该先拿张角尸身,戳之以泄天下之愤!”
傅燮扬声,看向刘沧,瞳中似有他意。 刘沧错愕,之后皱眉,片刻无言上下打量傅燮,再见傅燮一脸沉稳淡笑,刘沧忽的看向裴元绍逃窜方向。 玛德,赔了,应该追上去砍了那小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