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同事，关系谈不上好，自然也谈不上坏，当初米柚手底下的画手也不是她。但是米柚这个人，实力太突出，管理能力也很好，很快就被高层看中，连连提拔。她知道xixi加入的时候，分到米柚那边，她曾想怂恿xixi，米柚这边不是个好去处，没想到两人一拍即合，合作愉快。她也曾问过米柚，在准备离职的那一个月，她问米柚，xixi这样什么都不配合的人，为什么公司还这么愿意追捧她，给她这么多的机会。她是真的很不服气，她承认楚柠溪是很难有才华的人，而且也非常有耐性，打磨雕琢自己的作品，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当时米柚告诉她，xixi不比任何人差，她所得的都是她应德的。当时她觉得Cartoon离开自己，一定销售断层，到时候Cartoon一定会将她请回去。可是等阿等，一个月，两个月，半年，Cartoon完全没有联系自己，然后她不服气，转身就签约了优漫。当时优漫给她的价格也很优渥，所以她心底的天平，早就倾斜到优漫。再次听到米柚的声音，她想起来的大多是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甚至自己都嫌恶的过去。到了优漫，完全感受不到当初在Cartoon的氛围，在优漫是要签署军令状的，一旦销售低于本站往期作品，稿费减掉四分之一。当时尽管觉得不合理，也签署了。可是入驻优漫后，她的才华像是被Cartoon榨干了一样，状态不到在Cartoon的一半，新作也连续扑街，原本高高兴兴签约她的优漫，赔钱不说还赚得极少。看她的眼神是越来越不对，判定楚柠溪抄袭这个话题，早些时候，优漫就提过。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作假一旦沾染上抄袭，后果会很严重，而且作者本人会很受影响。她一开始也还有底线，没想做这样的事情，后来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驱使，她同意了，然后就一直为今天做准备。所以眼下的状态，是策划多年的结果，怎么会因为那一点点的内疚而叫停呢？“不知道Cartoon的米大主编，找我有什么事。”

米柚皱眉，“时间方便吗？见个面，面谈。”

“抱歉米大主编，我没时间，若是你想问我抄袭的事情，那我可以告诉你，是xixi先抄袭我在先，若是我抄袭她，岂不是可笑。”

米柚拧眉，没正面跟她说话，“余玲。”

米柚这一声，叫得余玲颤抖，捏着电弧的手指也微微泛白，余玲抿唇，不开口，但是米柚知道，她在听电话的。“余玲，这件事涉及到的是两家公司，已经不是单纯的你跟小溪的私事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怨恨小溪；以至于你现在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不管不顾了。”

余玲冷哼，“我有什么错，底稿是我的，就是我的，难道还想让我说谎话骗人？”

米柚也懒得跟她说什么，直接了当的问，“所以你就是认定了xixi在抄袭你，不做任何商议？你坚持你的想法？”

“米大主编，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承认我抄袭吧？”

余玲笑得很猖狂得意，“米柚，你当初因为楚柠溪，不止一次在会议上提到，Cartoon倾斜到我身上的资源过多，所以才从我脑袋上硬生生扒出好多资源贴在楚柠溪身上吧？楚柠溪能有今天，都是趴在我身上吸血，得到的成就，所以我凭什么给你们说话呢？”

米柚错愕，“你怨念这么深，难道是因为推荐的问题？”

余玲始终耿耿于怀，“难道不是吗？”

米柚沉默，良久说道，“余玲，你到后期发力不足，人物设定最开始是吸引读者的，后来又因为转换场景过快，而且衔接生硬；再有，Cartoon这边有个内部学习名额，远赴日本进行为期一年的闭关进修，那时候资源虽然倾斜在xixi身上，但是公司高层都希望，这个机会是你的。”

电话这边的余玲，眼睛猛然睁大，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米柚也听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停下，“你问都不问一声，就跟Cartoon高层们赌气，谁打电话都不解，谁问候也不说话。后来直到你离开，你都没给任何人机会，将这件事情说给你听。你拿着优漫给的钱，几乎没跟大家道别，就离开了。余玲，你那时候不是三岁，我认为，一些该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后果也要自己担着。所以不是别人抢走了你的机会，趴在你身上吸血存活。举个例子，现在没有你，xixi成就没你高吗？超越你几十倍吧。所以当年被外派日本壁挂学习的人，是你的好朋友，周青谣。”

可能物以类聚吧，花了Cartoon钱去提升自己的三个漫画家，迄今为止，年限早早到期，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报备。“怎么可能？”

余玲失控的大喊。米柚一时不觉，感觉声贝几乎能炸穿自己的耳膜，她揉了揉耳朵，“余玲，你仔细想想，你闺蜜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电话里怎么说的，你仔细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