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板娘走后，陆言舟略带疑惑的看着楚柠溪，“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柠溪单手托腮，然后笑，“当初我在法国学习交流的时候，跟老板娘认识，那时候大家成双成对，就我一个人形单影只，还有荣堰，老板娘想将我两凑对。我跟荣堰都吓傻了，我就说，我喜欢的人，必须眼里心里都是我，而我也不吃窝边草。我也根本不是荣堰的理想型，荣堰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有点蛇精的网红，如此多年，品位一直没变。后来老板娘就跟我说，我终会得偿所愿。你不就是我的得偿所愿吗？”

这不是表白，却比表白更让人动心，陆言舟眼底都含着笑意，“希望不负所托。”

“你会吗？”

陆言舟收敛笑意，严肃了几分，“不会，柠柠，我说得不多，但是对你，我可以事事亲力亲为。”

这个，她是相信的，因为结婚后，他一直这么做。她很多时候都好奇，也害怕，陆言舟就像一个按照她感情等比制造出现的人，会不会一睁眼，他就不见了。他知道她的一切小情绪，小爱好，纵着她活成她喜欢的样子，然后从不对她有所要求，只是希望，她开心。这样的人，仿佛不是真实存在。“陆言舟，要是没有你，我大抵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可能这句话出现得有点突兀，但是我觉得理所当然。”

陆言舟眼神晦涩，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楚柠溪还是捕捉到了，不过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没多看。只是语气很柔和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陆言舟嗓音有点哑，像是昨晚没睡好的后遗症，“没事，就觉得挺幸运的。”

楚柠溪笑，“幸运的不是我吗？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陆言舟有点不敢看她程亮的眼睛，如果她记忆复苏，还能说这样的话，那么他可能病入膏肓能自愈。现在还不是时机，他这么告诉自己。楚柠溪觉得他怪怪的，但是也说不出哪里怪，索性转移了话题，“尼克病情如何了？”

“还在疗养院养着，之前出了一点小状况，好在丹尼尔守着他算是尽心尽力，都养回来了。”

“怎么？有人害他？”

不怪她敏锐，而是陆言舟说得已经相当清楚了，不想知道都很难，于是她快速猜到了。陆言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嗯了一声，“尼克的家族，说起来比较复杂，就是父亲多情，生出了不少私生子，现在家族内部夺权，他跟丹尼尔兄弟两人挺难的，身边豺狼虎豹不计其数；叔叔伯伯一堆，还有老一辈的爷爷奶奶，身边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就不知凡几。”

楚柠溪撑着下巴，惊愕不已，“他爹可真能时间管控。”

陆言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啊。”

楚柠溪，“我觉得我父亲都是个人渣了，没想到他父亲倒是能改我父亲好几个。”

她嘲讽的笑笑，“男人多情起来，可真是跟种马没差。”

陆言舟转移话题，“咱们不聊这个，怪心烦的，黎爸不就挺好吗？对了，妈怎么突然给你打电话？”

楚柠溪坐直了身体，“你不提，我都忘记说，我妈怀孕了。”

陆言舟：“……”黎爸可真行。楚柠溪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甚至有点担心，她妈虽然没有五十岁吧，可也算是高高龄产妇了。两人都这把年纪了，就这孩子。楚柠溪问，“我妈怀孕，对身体损伤应该很大，我担心。”

陆言舟道，“你黎爸估计比你更担心，这孩子的年纪，跟我们比起来，是不是小了点？”

陆言舟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小小萝卜头跟在自己身后叫姐夫。别说他，楚柠溪也有点难以想象，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生个妹妹还好，生个弟弟的话，很讨嫌怎么办？”

“黎爸那么喜欢妈，不管生什么，妈决定生下来的时候，黎爸估计就做好了全职带娃的准备。”

毕竟大龄产妇很危险，妈要生这个孩子，估计会很辛苦，其余的事情，黎爸肯定不会让妈做了。楚柠溪也想到了，她叹息，“就算两个人感情好，可年纪在这里，生娃这件事，我觉得很……算了，妈说是意外，既然想生那就生吧。”

陆言舟失笑，“放心，我们回去正好能经常看顾着点妈，好好遵循医嘱，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只是止不住还是担心。”

这当然会担心，实在是太高龄了。……此时的南郡，锦州雅苑。“小溪肯定是把时间记错了，现在才几点，就催促我睡觉。”

箍断电话后，楚妈妈念叨，怀孕才五周，是他们举办婚礼之前怀上的，度蜜月的时候也算折腾，居然还在。楚妈妈知道自己怀孕后，其实是吓一跳的，这么大年纪怀孕，其实很尴尬。黎云恺对自己的责备比较多，儒雅的男人每天闷闷不乐，担心她危险，问过很多医生流产的问题。可年纪大，流产也伤身体。楚妈妈虽然觉得不太好，却从没想过打掉孩子的念头。怀着楚柠溪的时候，尚且对晏家二爷没感情，都能生下来，那这个孩子，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她没想过剥夺他降生的权利。黎云恺蹲在她面前，脸埋在她手心，“如玉，我担心你，是我的错。”

那时候，刚得到如玉，不知节制，就那么一次意乱情迷，忘记措施，结果就怀孕了，他原本想，等蜜月回来，结扎。只是一切都还没开始，小东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想出现了。黎云恺短短的头发有些扎手，楚如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嫌弃的收回手。然后玩着他的耳朵。“我身体很好，医生不是说了吗？检查频率高一点就可以了，虽然年纪是有点大，但是他既然来了，还能不要吗？”

怎么会不想要，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自己有个跟如玉很像的孩子。自己跟如玉的孩子。可两人的年纪，确实已经到了中年靠后，如玉生孩子，风险很大。他从来不说，也没想过要孩子，可意外总是比惊喜来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