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成绩,恭喜你。”
“谢谢伍德太太,运气好。”
伍德太太笑,“你谦虚了,运气可不会杀出重围,拿到奖励,你肯定是有实力的。”
安妮什么人,伍德太太很清楚,绝对不会给脓包为伍,而且能让她这么推崇的小姑娘,肯定有过人之处。伍德太太在家闲着,偶尔去公司,但时间上不会太久,时尚界就是这样,一个订单或许让你吃一年,但也可能一年也接不到几个订单。她加入的公司近两年效益不太好,也不是产品不行,而是之前风头太过,现在被人联手打压,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这个品牌。她问楚柠溪,“你知道我所在的KL吗?”
楚柠溪点头,“当然知道,KL虽然小众,但品牌本身是不错的,受众也不错,大家觉得价格合适,品位也高,我曾经看过调查,年薪百万的白领中,你们KL的珠宝更受青睐。不过近两年,我也看了数据,似乎有些下滑,伍德太太,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小姑娘研究得还挺细心,向来是知道来自己家里,所以才上心看了,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能接上话,聊得上,那就行。她这么大年纪了,看人的目光还是有,这姑娘绝对不是那种奉承之人。楚柠溪也不担心伍德太太觉得自己急功近利,实际上,她也没这样的想法,珠宝界她确实感兴趣,但并非需要伍德太太带着入圈。她自己就能拿到入场券,至于发展,那更不是她该担心的问题。只有市场能决定。就是这么现实。伍德太太越看楚柠溪反应越是满意,倏然笑道,“这个就是撬墙角没撬到,然后联手下作的事情,有兴趣听听吗?”
楚柠溪喝着佣人送上来的红茶,吃着精致的点心,眉目微扬,“当然,伍德太太愿意说的话,天气这么好,听故事挺合适不是吗?”
伍德太太笑,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妮,安妮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意外。伍德太太的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被逼无奈,剥削过多的设计师门联手跳槽,单独成立的KL,一开始挺艰难,大家都用自己的积蓄去维护这个自己护着的孩子。KL是六个设计师没日没夜,耗费心血,砸尽存款终于得以冒头的小众品牌,宗旨是不跟风,不滥量,只做合适的,不做奇怪的。相较于M家的素,KL色彩上会更大胆一些,但色彩上的大胆,并非怪异,而是撞出不一样的基色,让整个作品看看上去更和谐。KL的作品给人视觉冲击力,绝对是其他品牌比不上的。单独看,或许会有些跳跃,觉得把持不住。可搭配合理的话,看着就非常出挑。于是KL的订单在白领之中升起,大家都找KL定制,KL定制的款式,绝对附和定制人的整体气质,价格也因为用料的不同而有增有减。KL的初衷绝对是好的,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他们也是这么去贯彻执行。一开始,珠宝界的人都不看好KL,觉得组建KL的几个设计师,不过是跳梁小丑。等KL的市值不断翻倍融资升值之时,那些曾经拥有过这些设计师的公司,开始心里不平衡了,私底下一商量,准备高薪将人返聘回去。不,切确的说,是整个团队返聘回去,至于谁家能说服这几个人,那就各凭本事。结果全都无功而返。当初离开公司犹如丧家之犬,现在财富自由,身体自由,品牌做得也不错,谁愿意在回去被人管制?说服不成,几家联手,就开始对KL出手了。一开始KL还是撑得住的,但一个团队里,就有那么一种人,叛徒。叛徒的出现,导致各大公司瓦解KL的时间变得不那么漫长,伍德太太她们一直不屈服,可结果也看到了,并不好。KL在围剿下,现在也日趋下降,订单快速缩水,而且说到底,大家觉得如今的KL,已经大不如前,买KL的产品,更像是买打折品。白领手里有钱,自然不介意多花个五六万十几万的去买其他珠宝。而且珠宝这种东西,只有固定场合需要浓重,其他时候,实际上没那么高需求。伍德太太说到这里,长长舒一口气,“我常常觉得,生活不如意,那无所谓,因为大家都可能一样。但是现在,我觉得看着自己带着长大的孩子去死,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在KL付出的精力,旁人难以想象,从35到70岁。这么多年了。楚柠溪或许猜到了伍德太太的心思,但是没直接问,迂回的道,“那伍德太太现在的想法,是希望KL重新站起来,还是准备带着KL改革?”
已经不难看到再过几年KL的分散,现在不作为的话,KL只能等着破产。安妮挑眉,对楚柠溪问出来的话,没有过多关注,而是看着伍德太太的脸,伍德太太笑得很和蔼。“据说你拿到大赛冠军之后,没跟M家签约?为什么?”
楚柠溪直白到,“也不是不想签约,而是不想被束缚,而且安妮算我半个师傅,她跟M家有仇,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尊师重道,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