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怎么到达你手里的?”
林萧问道。“对方从暗网上给我发私信。”
林萧沉声问道,“这种消息难道不会是恶作剧吗?你为什么就信了?”
钟万剑苦笑道,“因为我工作性质的原因,对于京都的局势很敏感。昨天晚上一直在关注南宫家家宴的情况,就怕出现什么问题。而伏虎坐飞机离开的事情我也知道,所以对方说伏虎会在去机场的中途出事,我出于关心和紧张,当时就就信了。”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心腹死了?难道这期间你没联系过他?或是他没有联系过你?我觉得这种情况不太正常吧?”
林萧疑惑地问道。“钟义是血骷髅的重要人物,他平时会负责血骷髅的相关事情,正常情况下不会跟我密切联系。我把伏虎他们安顿好之后,就接到上头给我的紧急任务。保密局里有行动,我只好急匆匆回去,一直忙到今天晚上。直到接了林栋的电话,就去了诊所,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所以我一整天就没想过要联系钟义,而且最近血骷髅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出面啊。”
林萧打开手机点开日历时间,沉声问道,“你心腹钟义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对吧?中毒而死?”
“对!我手下带去的医生是这么说的。”
钟万剑点点头。林萧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双大眼睛,那双眼睛属于小粟。“可是,你的心腹为什么要用一个小孩去传递消息?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也很奇怪啊,可是现在死无对证,查都没办法查!”
钟万剑无奈地摇摇头。林萧手指轻轻在大腿上点击,片刻后倏地问道,“你现在马上让人去查钟义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能精确到一个小时之内吧?”
“能!”
钟万剑不知林萧想干什么,但出于对他的信任马上吩咐手下去办。林萧的心里有些想法和猜测,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个猜测,是建立在钟万剑这个人绝对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才成立的。假如钟万剑在演戏,那么林萧所有的猜测都是镜中月水中花,没有根基支持。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默,谁都没说话,南宫锦也察觉到林萧的心思,所以只是静静地靠在他身上一言不发。钟万剑几次想要开口,但看到林萧阴沉的目光后,还是识趣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对每个人来讲,时间都似乎过的很慢。也不知过了多久,钟万剑的手机终于响了。“结果出来了,钟义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
林萧眼睛一亮,沉声道,“昨天晚上,直升机的信号是在八点四十五分消失的。而我家老爷子收到消息的时间应该在八点四十左右,对不对?”
南宫伏虎点点头,“是的,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看了下表,八点四十二分。”
“会不会是钟义在死之前找了小粟?然后才因为某种原因被人毒死?”
南宫锦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忍不住开口问道。林萧果断摇头,“不会!钟义没理由去找另外一个人去帮他完成这件很秘密的事情。而且时间也不允许。钟义应该在接到钟万剑的命令后马上传递消息才对,而不是让人跑到十几公里外的地方找什么公用电话厅。”
“你几点得到的消息?”
林萧问钟万剑。“大概八点二十吧,我得到消息后很快就给钟义打电话,刚开始他不接,过了能有二十分钟才给我回的电话。”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直接通知我呢?”
南宫伏虎沉声问道。钟万剑苦笑道,“你也知道,我这种职位身不由己。当时我在单位有紧急公务,我的电话都是被监控的。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消息非常紧急,所以我才联系了钟义。”
林萧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钟义在家,却隔了二十几分钟才给你回电话?”
“对啊!他接通电话之后,我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他说自己有点不舒服。然后他说马上去办。”
钟万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八点四十左右钟义给你回了电话接到命令,然后八点四十二,我家老爷子就接到了小粟的电话,我是不是应该这样猜测,钟义接到你的电话后本来想立即给我家老爷子打电话报信,但那时突然毒发身亡,所以没来得及去传递消息。”
林萧缓缓说道。南宫锦一脸疑惑,“既然他死了,又怎么会找人去传消息?”
林萧看着钟万剑,沉声道,“所以,我认为钟义家里当时一定有外人。这个人是去杀他的,而且是他的熟人,是他非常信任的人,就是这个熟人偷偷给他下了毒。所以,钟义不相信也没想到自己会中毒,他只是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压根就没往中毒那方面想。而杀人者也没想到,钟义毒发之前接了你的电话,而电话内容也刚好被这人听到了……”“然后这人就找小粟去打这个电话……这个人跟小粟一定很熟,而且有着共同的利益关系,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达成协议,并且配合的天衣无缝,”林萧眼睛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继续沉吟道,“小粟可能当时刚好在那附近,或者小粟本身就住在那个地方……我查过那个花园,路边共有两个电话亭,但小粟却偏偏找了一个监控完好的电话厅使用,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也可能是小孩不懂什么监控吧。”
“小粟经常在社会上混,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而且他能在几分钟时间内就找到一个合适的电话厅,说明他对周边环境非常熟悉。”
林萧摇头道。钟万剑愣了下,“你的意思是说,小粟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人通过监控查到他?”
“不错!我看过视频录像,非常清晰。小粟在电话厅里的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他还故意朝着摄像头露脸。”
林萧冷笑道,“毕竟只是个孩子,刻意的痕迹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