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大东急忙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音大了被对方注意到。他观察四周,前面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旁边都是居民随意扔下的垃圾,他们脚下还是一滩死水,充满了恶臭味。这就是一个臭水沟子。而他们跑出来的通道,只是以前用来排放污水的下水道罢了。“跑的挺快啊?”
其中一位络腮胡笑嘻嘻地走出来,拍打着手里的铁棍,“怎么着?什么时候还钱?”
“急什么?”
小慧双眼一翻,“不是说好一星期的吗?这才几天?”
“我们老大变卦了,今天就必须见到钱。”
络腮胡瞪起眼睛,“听懂了吗?”
“今天?”
小慧脸色变了变,“今天上哪弄钱去?十万块,我去偷去抢也得时间吧?”
络腮胡冷笑道,“我们老大看你们可怜,这才从米国进口回来一批特效药给你妈吃,怎么着,你想让我家老大的好心没有回报吗?”
小粟听的都气笑了,如果他不是了解内幕,恐怕真会被对方的好心好意所感动。这帮家伙不知从哪弄来的特效药,据说可以治疗精神疾病,而小慧母亲的病根本不是半身不遂,而是一种特别的脑细胞坏死症,说白了就是神经病。小慧之所以说半身不遂,是她觉得‘神经病’这个词太不友好了。“你们这帮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几百块买的药,转身就卖十万?”
小粟又气又笑道,“简直是抢啊。”
“小屁孩儿滚一边去,有你说话的份吗?”
另外一个混子站出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其它人有意无意地看向小粟,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意味。“跟他们无关!”
小慧就像大姐大似的,修长的身躯站出来,将二人挡在身后,“让他们先走!”
“谁都走不了!”
络腮胡冷笑道,“见不到现钱,今天你们只能去河底下陪那只老乌龟了。”
小慧的脸色变了,她知道附近有几个位置有助于逃走,可她要是逃了,小粟和南宫大东肯定会倒霉。“等一下!”
南宫大东终于鼓起了勇气站出来,“她的钱我来还!”
“谁用你还了?多管闲事。”
小慧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赶紧走,我又跟你不熟,废什么话啊。”
“我,我有钱,我帮你还……”南宫大东嗫嚅地说道。“还个屁,滚!”
小慧指着南宫大东,对络腮胡说道,“这娘娘腔我不认识啊。”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滚吧。”
络腮胡看了南宫大东一眼,沉声说道。“我替她还!”
南宫大东倔强地说道,“不就是十万吗?我给你一百万,马上去取钱,以后不准你们再为难小慧。”
“一百万?”
小慧惊呆了,“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给他们一百万?”
“你,你别说话!”
南宫大东这时候像个爷儿们了,挺起胸膛十分威风地说道。“让你走就走,婆婆妈妈这么多废话!找死是吧?”
络腮胡朝手下使个眼色。两个混混冲出来,不由分说把南宫大东押起来,边往外面推搡,边怒喝道,“让你滚听到了吗?不关你的事。”
扑通!南宫大东被推倒在地。两人虎视在他面前,一副你要是不走,一棒子打死你的样子。南宫大东哪遇到过这种事情,吓的脸都白了。他养尊处优惯了,平时都是别人让着他,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今天被人打,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确练过一些功夫。跟着南宫剑练过空手道。会一些花架子,可也从还没有打过架啊。“走!”
络腮胡忽然冲上去抓住了小慧的头发,恶狠狠地拖了出去,“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小粟一看不妙,抄起一块砖头就呼了上去。然而另外两人似乎早就防备着小粟,快步上前拦住他的动作,同时十分凶狠地当胸打出一拳。砰!小粟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这么一拳,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突然发现不太对劲,这俩人把他擒在胳膊下面,一直往河边拖,明显就是故意如此。河边荒无人烟,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河里多暗流,要是扔个把人进去,连个泡都冒不出来。“放开我!”
小粟特有的敏觉性,让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小慧拳打脚踢,她想呼救,却被络腮胡堵了嘴巴,瘦小的身型根本反抗不了这个壮汉的拖拽。那两个推搡南宫大东的小子朝后看了眼,回头对他说道,“看什么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赶紧滚吧。”
“看你穿的人模狗样,外面那辆跑车也是你的吧?富家子弟啊,那才更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我有钱啊,我可以帮她还钱啊,不行我把车送你们,怎么样?”
南宫大东焦急地叫道。听到这话,小慧愣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南宫大东,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一辆布加迪威龙起码上千万,说送人就送人,这手笔也太豪了吧。就连两个混混都愣住了。络腮胡忽然没好气地叫道,“把那小子拖走,叽叽歪歪的真麻烦。”
两个混子咬了咬牙,恶狠狠地教训道,“听到了吧?赶紧滚,要不然死在这里。”
南宫大东慌了,顾不上考虑这里面的古怪之处。放着一千万的布加迪威龙不要,非要去扣要那十万块钱,这难道很合理吗?南宫大东根本没想过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此刻他看到小慧被像垃圾似的拖走,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直接就蹦起来了。“放开她!”
南宫大东疯了似地冲出去,直接就跑到了络腮胡身前,挥前拳头就砸。不管怎么说,南宫大东的确练过,虽然没打过架,但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绝非什么娘娘腔。在加上拼命的时候,肾上腺素会激升,感觉不到疼痛,络腮胡又显然没想到这小子会拼命,竟然在反抗的中途就被打倒了。“小子,你找死!”
络腮胡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南宫大东的鼻子叫道。他的几名手下都愣住了,好像心里在忌惮什么,一时间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