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搬去了皇裔印象,由于她腿脚不便,所以就住在一楼。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后,陌湘思接受了手术,虽然很成功,却离站起来还有一段距离,她需要克服自己心理上对轮椅的依赖性,再加上持续不断地努力,才有可能重新走路。尽管如此,姐妹俩还是高兴得很,说不定什么时候,陌湘思就能站起来了。严湛青和苏柔的订婚宴没过几天就要举行,严父给聿尊发了请柬,他知道陌笙箫死都不想去,却非得拉着她参加。衣服都是聿尊令人准备的,鹅黄色抹胸礼服,将笙箫高挑纤细的身子衬得越发好看,她虽然被强拉着,却尽量不往人多的地方钻,所幸聿尊见了几个玩伴,也就将她丢在了边上。陌笙箫站在角落,偶尔,能看见严湛青的身影,他被严父介绍给政界高官们,脸上却再难看见那种放松自然的笑。“陌笙箫。”
她回过神,扭头,看见苏柔穿着白色礼服,就站在她咫尺之远。笙箫连招呼都不想打,就想离开,苏柔横出手挡住她的去路,笙箫见状,唇瓣不由勾起,“我可不想和上次在巴黎那样,被你轻轻碰一下,就手臂麻木。”
“你不用不甘心,我承认,那次是我用手段赢得了比赛,可凡事不都看重结果吗?就像现在,能嫁给湛青的是我,而不是你。”
陌笙箫望着苏柔眼里的得意,“可是,他爱的并不是你。”
“陌笙箫,你凭什么这么嚣张?靠的不就是这张脸,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它,你还靠什么去蛊惑人心?”
苏柔脸上泛出恶毒的恨意,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位子被笙箫顶替,严湛青爱的明明是她,她出国了,陌笙箫就趁虚而入,将他的心一并占去。两人就站在酒区内,边上,香槟酒堆成一人高,苏柔眼底划过狠戾,她挥手将叠起的高脚杯撂倒,笙箫没有想到她会有所动作,眼光一闪,就看见成百只杯子砸向自己。苏柔并不解恨,由于两人站在角落,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她手掌一带,又将桌面上正在燃烧的工艺蜡烛挥向笙箫。陌笙箫忙用双手去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心想着,这回估摸着要毁容。肩膀处陡地一紧,笙箫只听得哗啦啦的碎裂声,再夹杂着人群的惊呼声一道传过来。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聿尊的身后,男人甩了下袖子,他身材健硕高大,挡在笙箫面前几乎将她整个人遮住。苏柔微张着嘴,严父严母以及严湛青和大批宾客都聚拢过来。“湛青,吓死我了,”苏柔跑过去抱住严湛青的手臂,“我站在那,不知为什么它们就倒了,差点砸到我。”
“柔柔,你没事吧?”
严母担忧地过去,两只眼睛盯住她小腹不断瞅着。笙箫谁都看不见,视线就定在聿尊从容的脸上,她双手握住男人的手臂,“你没事吧?”
聿尊摇摇头,锐利的眸子扫过苏柔后,落定在笙箫脸上,“我们走吧。”
她大步跟在聿尊身侧,严湛青见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不由就捏紧了双拳。笙箫提着裙摆,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聿尊,她好不容易从方才的惊吓中挣脱出来,上了车,男人自顾发动引擎。陌笙箫鼻翼间始终萦绕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可车内光线不够,看不见聿尊的手究竟怎样。“下次她要是再敢动手,你要记得还手。”
陌笙箫想起方才的一幕,惊觉后怕。“她敢扇你一个耳光,你就还她两个,”聿尊右手伸过去,握住笙箫的手掌,“有我护着你。”
有个靠山真是好,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两人回到皇裔印象,何姨和湘思吃过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二人进来,何姨忙起身迎上去,“回来了。”
聿尊双手垂在身侧,笙箫将手里的LV包递给何姨,湘思目光从男人的脸不经意落下去,她一个惊呼,“啊,你的手……”陌笙箫忙跟过去,聿尊脸色平静,他脱下西装,只见白色的衬衣袖口上已见血迹,他眉头微皱,笙箫站在他身侧,见他鬓角已有细密的汗珠冒出。聿尊忍痛将袖口捋起,古铜色手臂上被烫出好几个水泡,手腕处,还有灼烧过的痕迹,触目惊心。何姨眼力好,早就将药箱拎过来。“怎么伤成这样?”
流血的是几道被划破的口子,笙箫杵在沙发前,要是聿尊不替她挡这一下,恐怕她真毁容了。她意料不到,苏柔竟心毒到这般地步。湘思拿了消毒药水准备给聿尊处理伤口,男人只是看了下,起身朝楼上走去,“何姨,将东西拿上来。”
他走到一半,见笙箫没有跟在后面,“你愣着做什么?不睡觉了?”
陌笙箫闻言,忙接过何姨手里的药箱,跟了上去。“这么严重,我们还是上医院吧?”
笙箫将他的伤口简单消毒,又用了些徐谦留给聿尊的药。“这些伤算什么?大惊小怪。”
聿尊脱下衬衣,不以为意。陌笙箫将东西收拾干净,“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受伤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