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她说的。苏柔听到严湛青三字,眸光只是一沉,她放下茶杯,“我得回去了。”
“苏柔!”
娟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欲要站起的身子按回去,“你说你究竟图什么啊?你这会留在严湛青身边,你公婆早该感激涕零才是,你听听你公公方才的口气,跟你欠他们5000万似的,你这么年轻,而且又这么漂亮……”“娟娟,”苏柔打断她的话,她自然知道朋友都是为了她好,可是,有一个事实是抹不去的,“我爱湛青,我离不开他的。”
娟娟只是叹口气,就没有再说下去。光是苏柔的这一点,就已经比她所有的理由都具备说服力。苏柔拿起包,转身离开。严父在家焦急地踱步,严母接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赶回来,“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呢?”
保姆缩在边上一句话不敢说,严父刚要斥责严母不该出去,外面的门铃就响了。保姆忙过去开门,还以为是顾筱西回来了。门一打开,原来是送快递的。保姆打算签字,对方却执意要交到严父手里,待签过字后打开一看,竟然是瞠目结舌。“什么东西啊?”
严母随口那么一问,心思全在她孙子身上。这好好的能去哪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严父面色铁青,保姆站在边上无意间瞥了一眼,忙面红耳赤地背过身。严父将里头的东西摔在茶几上,严母这才看得真切,竟是一张张顾筱西和人在床上的裸·照,严母气的站起身来,“这贱·人,我看她年纪轻轻,居然……”苏柔回来时就觉气氛不对劲,她心想着,该是那快递已经送来了,“爸,妈,我找不到。”
“不用找了,”严父坐在沙发上,视线从那堆照片上别开,“她到警局自首去了,孩子也没有保住,这会正在医院里面。”
“什么?”
严母惊骇,竟然一口气硬生生上不来,摇摇欲坠,几乎摔倒。苏柔忙扶住她的双肩,“爸,怎么会这样?”
“局子里认识的人只说,顾筱西去自首的时候,是被一辆车带去的,后来里头的人见她进去了,这才将车开走。”
“肯定是聿尊!”
苏柔说的,其实也正是严父所猜测的,“没有别的可能了。”
“可是她怎么会出去呢?明知道外面危险……”严母伤心的只是自己的孙子,“自首就自首,怎么孩子就没了呢?”
“妈,你想啊,聿尊一直在找顾筱西,要真落到他手里了,孩子还能留得住吗?只有这样,才能让爸不插·手这件事,”苏柔三言两语将自己从中扮演的角色全部推给聿尊,她眸子落到那些散落的照片上,“关键是,顾筱西肚里的孩子是不是湛青的?我当时也是急糊涂了,一心想着湛青都这样了,只想帮他留下点血脉,我哪里想到……”苏柔神色愤恨,满面鄙夷的将那些照片拂开,“我们都知道湛青喜欢陌笙箫,现在想想,说不定这孩子真是顾筱西想要鱼目混珠,妈……”她在严母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安抚道,“再说,现在孩子没了,看看这些照片,我们就该认定这孩子不是湛青的,这样,我们心里总能好受些。”
严父严母都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偌大的客厅,只有苏柔的声音。“爸,妈,湛青肯定会醒过来的,以后,你们会有自己名正言顺的孙子……”“柔柔啊……”严母显然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抱住苏柔一个劲哭起来。严父神色肃穆,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严湛青的,但现在流·产了,这是事实。他利用关系插手严湛青的案子,于情于理,本来就不恰当,这会也只能这样,让顾筱西去自食其果。苏柔见严父严母并未再追究下去,这才暗暗松口气。顾筱西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她问了来换药的护士才知道,这儿是附一院,也正是严湛青住院的地方。见她醒来,医生便告知了守在她门口的两名刑警。顾筱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窗外,任由过来询问笔录的警察问了半天,她才吐出来这么一句,“让我见严湛青一面,见完了我就说。”
严湛青的重症监护室在另一栋住院部内,顾筱西从床上起来时头重脚轻,她披着头发,刚开始走得几步摇摇晃晃,几乎要撑着墙壁才能往前走,她走到门口,“我能洗个脸,梳梳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