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颜笙将一切都算计在内，确实是在交代后事。但，她在得知自己是炼丹师，还有增寿丹的时候，却没有别的意图。显然，她早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必死的决心？姚九月猛然睁开眼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只是，她对司徒颜笙一点也不理解，更不知道她的情况，也没法做出更多的判断。“月月，怎么了吗？”

秦清羽感受到她的变化，连忙问道。姚九月轻轻摇头，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不说，秦清羽也没有再问，轻轻道：“赶紧休息一会，别多想了，天亮后我们还要赶回京城。”

离圣女选拔赛越来越近了，京城里此时应该在忙开了。“嗯。”

姚九月点头，靠在他怀里再次闭上眼睛，这回她是放松心神入睡。次日起床出了空间，寻了处无人的位置，将马车从空间里拿出来，赶着马车回到客栈。华晔已经起床，正在房间里等待。他不知道姚九月住在哪里，只能在房间里等姚九月来找他。听到敲门声，他连忙走去开门，正想向师父问好，打开门却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青年。华晔：……“跟我下来吃早饭。”

秦清羽打量他两眼，转身往楼下走去。华晔看着他的背影，顿了下，他还是跟上。到了楼下，姚九月已经寻了一个位置，点了些早点在等他们。“师父。”

华晔规矩地行礼。“坐，昨晚睡得好吗？”

姚九月招呼他坐下，问道。“挺好。”

华晔回道。姚九月便没有多问什么，介绍道：“这是我相公，你就叫……”“师娘好！”

华晔站起来，对秦清羽行了一礼，恭敬地问候。“噗！”

姚九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叫什么？师娘？秦清羽这么明显的男性特征，他叫师娘？她强忍住笑，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叫他什么？”

“师娘啊，不对吗？”

华晔挠了挠头，师父的相公，不是师娘吗？“他是男的。”

姚九月低呼。“可你是我师父啊，他不就是师娘了吗？”

华晔还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我要怎么称呼？”

姚九月：……她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朱雀国，不是紫珈国。朱雀国是女尊，女强世界，男子的地位远远不如女子。“以后叫师爷吧。”

秦清羽说道，话出口后也感觉怪怪的，道：“算了，也叫师父吧。”

华晔不明白她们在纠结什么，但师父怎么说，他便怎么：“二师父。”

姚九月嘴角直抽抽，二师父这个名词，让她想起了某个二师兄。“坐下来吃早餐吧，我们一会赶回京城。”

秦清羽倒是没有再多想，让华晔坐下来吃早餐。三人安静地吃过早餐后，秦清羽去结算金币的时候，华晔赶在他之前过去，拿出一张紫晶卡。“掌柜，这里结算。”

秦清羽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收起自己的钱袋。马车就在门外候着，姚九月坐在马车里，秦清羽驾驶马车。“晔儿，上来。”

华晔上了马车，却没有进车厢里，而是在外面，与秦清羽一起。“师父，我与二师父一起坐外面就好。”

秦清羽很满意这小子懂事，驱动马车往前走，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都学了什么？”

“小子从小跟着学做买卖，天赋还行，会打算盘，心算。”

顿了下，他又道：“小子前些时间意外晋升到先天初阶，但正规的修炼，还没有修习。”

秦清羽瞪大眼睛，先天初阶，这小子天赋不错啊。“不错，后面再好好修炼下，成为一个大高手不成问题。”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父母兄长他们知道你拜师了吗？”

华晔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我父母早亡，后来被老祖宗带到身边养大的。”

秦清羽看看他，轻道：“你也不必黯然，以后有我们在，都是你的亲人。”

“谢谢二师父。”

秦清羽又问了他不少东西，晌午过后，寻了一处郊外休息了一会，之后又继续赶路。“二师父，可以让我学赶车吗？”

华晔看着秦清羽手里的长鞭，轻轻问道。“也好。”

秦清羽可没有惯着他的想法，他愿意学，那就学。多学些知识对他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秦清羽给他说了赶车的技巧，然后让他驾车。不得不说，能被选为传承者的，天赋与领悟能力都不错，一说就懂。傍晚时分，他们没有赶进城，只能在郊外休息一个晚上。车厢里分外进与内进，华晔在外进休息，秦清羽与姚九月在内进休息。夜，暗沉如墨，带着让人压抑的冷萧。“二位师父，今夜只怕不得安宁。”

华晔睡了一会，忽然坐直身子，轻轻对里面的秦清羽夫妻说道。姚九月与秦清羽相视一眼，这孩子的警惕性也不错。“你说说，如何不得安宁？”

秦清羽道。华晔沉默了一瞬，道：“不太清楚，只是一种直觉。”

“我们现在是在郊外，不远处就是树林，按理说应该有很多虫鸣鼠叫。”

“但现在什么也没有，晔儿猜测，是有危险在逼近。”

“不错，分析得也很好。”

秦清羽点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与师父一起待在马车里，外面的事情，交给二师父就好。”

华晔乖巧地点头，他很明白，自己现在虽然有先天初阶的修为实力了，但晋升的时间并不长。这份力量他还没有完全掌控，就算他掌控了，来杀他师父的人，也不会是一般人。他出去，只会给二师父拖后腿。姚九月没有说话，秦清羽坐在一边，让她躺在椅子上。这马车还是当初老夫人她们为她打造的，那时候她怀有身孕，又失了魂，弄这个马车是为了让她更好的休息。这个马车，姚九月一直带着。又眯眼休息了一会，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那丝动静很轻，来的都是有经验的高手。不过，不管是姚九月，还是秦清羽，甚至华晔，都在此时睁开眼睛。“娘子，你继续休息，我出去看看。”

“小心些，都是杀手。”

估计凤碧月死了那么多强者，也知道心痛了，这回来派来的，不再是死士，而是请了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