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羽带着影六与如云行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商铺也早已经关门,整个县镇都处于一种死寂的阶段。州府派来人也没用,鼠群已经泛滥成灾,根本就控制不住,每天派出大量的人出去药老鼠,抓老鼠,烧老鼠,也没有用。老鼠似乎根本就灭不完,而且,关也关不住,老鼠会打洞啊。从慕九月闭关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天了,算是又过了一个周期。每天的死亡人数都在增加,人们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甚至,州城那边也传来消息,街上莫名出现大量的鼠群。这一个消息传过来,州府大人吓得赶紧带着大夫回防,这边算是彻底放弃了。沿路附近的乡下,山村,全部被鼠群霸占,一些百姓不堪其苦,开始往外面跑。只是,带病的根本就跑不了,稍微好些的村子或者县镇都不收留,只能往更远的地方走。事情似乎往外面漫延而去,现在好多官府都已经知道了鼠病的事情,封县城,不让乡下的百姓进城。然而,能阻隔百姓,却阻止不了老鼠进城,鼠病仍然在蔓延。甚至,有些大夫都已经感染上了。不过,慕九月当初留下来的方子,与一些防病毒的办法也流传开了,一些轻症都还是可治的。也是在此时,流传出一种米醋消毒的方法,有些刚开始发热的病人每天坚持喝醋,能减缓病情的恶化,再配合慕九月的方子,能起到奇效。有人一直在等慕九月的出现,但自从那天后,她再没有出现过。“公子,我们回去吧。”
影六凝声开口。凌元皓得知这边的消息后,让他们赶紧带罗清羽离开的。只是,慕九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失踪了似的,再没有见过影,罗清羽也不肯离开。他们无奈,每天都提着一颗心跟在他身边。还好,至少他们这些人,这么长时间来还没有染病的趋势,他猜测应该是因为他们练武之人,体质异于常人的原因。罗清羽沉默着没有说话,却转身往镇外走去。县令大人已经封锁了镇上的出入口,但因为慕九月的原因,他们还可以进城。县令大人的夫人已经很严重了,处于垂死的边缘,但因为一直在服药,硬生生的还在坚持。每天似乎都要断气了,她又熬过来了。“罗公子,你夫人到底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感觉现在的病症又严重了啊。”
几名大夫拦住罗清羽的去路,他们面色潮红,一看就是也都感染了病症。哪怕他们自己身的防护工作做得再好,可仍然中招了。但因为他们一直在服药,各种防护,只是轻症,并没有往重症上发展。可他们也没有好啊,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他们天天研究药方,天天让人试药,却都没有什么用。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竟然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偏偏这个女人,还失踪了。她说要亲自上山采药,可现在都已经七天过去了。如果不是罗清羽还偶尔出现,他们都要以为她是跑了。罗清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知道慕九月就在空间里,可他这几天尝试叫她,她也没有回应他。他心中其实也是慌的,但他不能乱。“踏踏!”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行人骑着马从镇外冲进来。县令大人早已经收到消息迎出来:“将军与世子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路来,姚梓其早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特别是进来后,见到大街上的冷清,神情更凝重。“将军先进衙门坐坐,下官将事情详细禀报与你。”
县令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这次事情后,估计他头顶的这顶乌纱帽是留不住了。秦夜陌却一眼就看到了这边的如松,一拉缰绳往这边走来。他的双目在罗清羽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如松:“人呢?”
姚梓其也跟着打马过来,双眼落在罗清羽脸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瞳孔渐渐紧缩。果然是他!罗清羽也定定地看着姚梓其,不,看着他那张脸,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小妻子。只是一眼,他就明白,这个男人,只怕就是慕九月的亲生父亲了。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朝两人拱手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转身带着影六离开,留下如松还站在那里。县令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明所以地赶过来,刚才一直低着头,但此时抬头看着姚梓其的时候,他双眼微眯,心尖儿狂颤。这位将军,怎么与那位小娘子长得那么像?莫非……想到此,他的心尖儿颤得更厉害了,一股股冷汗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秦夜陌与姚梓其同时看着罗清羽离开的背影,竟然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直到他们离开后,秦夜陌才对如松道:“她人在哪里?”
如松面色发苦,慕九月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他们竟然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不知道世子爷会不会直接打死他们?“爷,你们刚到,要不,先安顿下来?”
秦夜陌从马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面色阴沉:“她出什么事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转移话题,这不是他们的作风。如果她出事,他们连死都会是个奢望。如松激愣愣地打了个寒颤,却没有后退,看看县令与秦夜陌他们带来的人。秦夜陌回身看去,众人知趣,往后退去,唯有姚梓其与孙子锋还留在那里。孙子锋刚才都还来不及与罗清羽打招呼,他就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弄得他很莫名其妙。“爷,小姐她……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她已经有七天没有出现了。”
姚梓其从马上翻身跳下,冷着脸走到他身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松无奈,为什么今天会是他跟着罗公子上街?“爷,我们找个地方再聊好吗?”
他额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两人跟着他往前面偏远些的地方,如松才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