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墨子烬敛着眉,解释道,“来见太子,没想到太子爱惜那两枚小瓷瓶,也就没将它们给带上,若太子想要,晚些让线人给您送去。”
“罢了,你留着吧。”
虽然他给了解释,但太子的眼中,终归是多了一份猜疑,“就怕是皇姐对你的宠爱,让你软了心肠,让你舍不得皇姐了呢。”
“自然不会,她掳我入府让我受尽耻辱,被世人耻笑,我怎会被她给的几分甜头迷了心智。”
“哦?”
“我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迷惑她罢了。”
“那就好,你要记住,只有配合本宫,本宫才能救你出去。”
“嗯。只是……”“只是什么?”
“对公主下手,用得着那么着急吗?如今科举在即,公主又掌政,若是朝廷此时乱了,怕是会影响今年的科举,甚至影响将来的国运。”
“越是这个时候乱了,我们这位公主殿下的罪行越大,越有由头扳倒她,机不可失。至于科举,日后有的是时间整顿。”
太子将科举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让墨子烬蹙起了眉头。墨子烬不说话,太子转眸看他:“怎么,墨公子怕是真的舍不得皇姐了?”
他长叹一口气:“唉,实话与太子说,天娇公主明艳动人,待我又好,事事体贴我的感受,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说没有半点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真假参半的话更能令人相信。“都说皇姐会勾人,你被她迷了去,也不尽然是你毅力不足,要说你一点都不心动,本宫反倒不信呢。”
“那太子,你要如何对付公主?”
“她毕竟是本宫的皇姐,本宫会留她一条性命,日后她失了权势,你金屋藏娇,将她养在自己府中,可不比被她囚禁在公主府中来的好吗?”
墨子烬抬起头看着太子,眼睛亮了:“多谢太子成全!”
“行了,你回去吧,本宫也不能在公主府里久留。”
“恭送太子。”
送走太子,墨子烬回到公主房中。今日的奏折送来了,比平时少了许多,想来是被丞相和太子扣下了。公主殿下在午睡,他翻阅的动作很轻,尽可能不打扰到她。奏折里尽是些不重要的内容。太子和丞相的动作,还真是快呢。冯娇儿睡得似乎并不安稳,他翻阅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她还是被吵醒了。她睁眼看到他在忙,也不怪罪她:“子烬,今日的折子是送来了?”
“是,想来是太子和丞相分担了不少,今日的折子,批起来还算轻松。”
“嗯。”
她只是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太子想要架空公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都不言语了,屋中又只剩下了翻阅折子的声音。批折子的时候,他时不时就回头看眼冯娇儿,她趴在软榻上看话本,看得开心,没将自己的处境放在心上似的。她看得开心了,可他的折子确实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太子说的话,时不时就跑出来扰他心神。若公主败了,失去了权势,他将她藏起来,养在自己的府中……确实比如今被囚在公主府里做个禁脔要好上许多。还不用担心日后容颜老去,公主对他失了兴致,转恋其他美人。只是……那样的话,她会活的开心吗?她在他面前神色飞扬的谈着自己抱负的模样还犹在眼前。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去,他批完奏折,心里的烦闷怎么也散不去。他出屋子透气,发呆时,余光看到名婢女鬼鬼祟祟的往一个方向去。那个方向好像是青桃的住处。他心有疑惑,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婢女悄悄进了一个房中,将屋里的一包香料打开,偷偷摸摸取出些许,又将一些东西给掺了进去。她的动作很熟练,想来是经常干这事。他拧着眉,记住了这个婢女的模样,没当场把她捉住。只是等她走后,进到屋里,将那一包香料拿了出来。他出门时,碰到青桃刚往他这边来,打了个照面。青桃看到他在这个位置,眼神中带了些警惕:“墨公子怎在此处?”
墨子烬将取出的香料包放到青桃手中:“方才,我看到一名鬼鬼祟祟的婢女往这屋里去了,我心有疑惑跟上去,见她往香料里掺的东。”
青桃:“哦?那那名婢女呢?”
墨子烬:“我怕打草惊蛇,只记住了她容貌,并未将她捉住。”
青桃:“你倒是心细,这香料是要送到殿下屋内点燃的,怕是被掺了不好的东西,同我一起去禀告殿下吧。”
墨子烬点头。“殿下,你的香料中被人掺了东西,墨公子亲眼看到了。”
青桃说着,将香料包递到冯娇儿面前。冯娇儿挑了挑眉,给青桃使了个眼色:“这倒是稀奇,我们公主府中还能出了细作,你先去把太医请来,让他验一验这香料里掺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是。”
“子烬,你是如何发现的这细作?”
“偶然看到她偷偷摸摸进了青桃屋中,跟了上去便看到了这幕。”
“唉,公主府如今,也不是铁桶一块了。”
太医来了,拿着香料研究了半天,又是翻找又是闻的,后来还去通风的地方烧了一点。验完了香料里掺的东西,太医瞪着眼:“禀殿下,下比毒的人,实在是恶毒啊!”
“怎么说?”
“这毒是西边出来的一种奇香,单独焚烧会有中奇特的臭味,可若是混在香料里,就会变得和香料的味道一般,十分狡猾,若长时间吸入这种毒香,会日渐虚,却查不清原因,后又是回光返照,看起来身体渐好,让人放松警惕。若是被下毒的人一直好好养着,倒也没事,若是在重新操劳起来,则会突然暴毙,给人一种过劳死的假象!”
“什么!”
青桃惊呼。冯娇儿也深深拧起了眉:“下毒的人,是想本公主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啊。”
墨子烬听到这些话,呼吸一滞,原来这才是太子的后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