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桶,如此反复三次后,翊阳双腿的酸疼终于好了许多。徐晋之替她擦干双足,又套了锦缎做了袜子,最后穿上绣着双蝶穿花的绣鞋。待一切收拾停当,徐晋之扶着翊阳来到窗前的长几前坐下,道:“公主现在可有心情听为夫说几句?”
翊阳好奇地问道:“驸马想说什么?”
徐晋之握了她的手,凝声道:“先前泥人被野狗叼走的时候,公主说那是天意,上天要让你与太子离心,对吗?”
翊阳眸色一寒,好不容易有所舒缓的心情,因为这句话顿时又变得阴云笼罩,沉声道:“我确实说过这话。”
徐晋之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心绪变化,继续道:“那若是泥人又回到公主手中,是否意味着苍天有意让公主与太子重修旧好?”
翊阳一怔,拧眉道:“驸马到底想说什么?”
徐晋之道:“还请公主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翊阳有些为难地蹙起那两道好看的秀眉,摇头道:“泥人已经被野狗叼去,又怎么可能回到我手中呢,这一点,驸马你该知道。”
“公主不必管这些,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便好。”
徐晋之一向对翊阳很是爱重,事事谦让,少有这般咄咄相逼的时候。翊阳有些不悦,但她知道徐晋之的性子,不会无故如此,所以在一番犹豫后,回答道:“若泥人当真可以重归于我手,那就如驸马所言,或许是上天希望我与太子能够重修旧好……”话音未落,翊阳感觉手中一沉,低头看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泥人,虽然有些脏污了,甚至还掉了一条胳膊,但模样仍在,分明就是她之前扔在路边,又被野狗叼去的那一个孙悟空。“它……它……”翊阳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泥人,若非瞧得真切,手上又有份量,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良久,她稍稍平息了心中诧异,神色复杂地道:“之前在街市上,驸马突然离开,就是为了这个?”
待徐晋之点头,她又焦灼地道:“驸马糊涂,那野狗凶狠,万一被咬伤了怎么办?我听说被狗咬过的人,会得恐水症,药石难救。”
她越说越担心,当即道:“不行,得让太医来瞧瞧,春菱……”“公主!”
徐晋之握紧她的手,打断道:“我真的没有被咬,一点事情都没有,不必这般担心。”
见翊阳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打趣道,“公主若实在信不过……喏,我人就在这里,公主只管解开衣衫,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越仔细越好。”
说到最后那一句,他已是凑到翊阳鬓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那晶莹的耳垂上。虽然是夫妻,但这样的暧昧还是让翊阳粉面通红,耳根子更是犹如火烧一样,她想要后退,却被徐晋之一把揽住纤细的腰肢,动弹不得。她见躲不开,只得啐道:“大白天的说这些荤话,驸马何时变得这般不正经?”
徐晋之哈哈一笑,忽地低头一口含住翊阳滚烫的耳垂,轻轻吮着。翊阳最怕的就是这个地方,当即浑身发软,粉面酡红,嘤咛一声,似喜还羞。这般温存了片刻后,徐晋之方才松口,而翊阳已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软软靠在徐晋之怀中,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又羞又气地抡起粉拳捶着他胸口,嗔道:“我关心驸马,驸马却这般戏弄于我,是何道理?”
面对这般娇羞的翊阳,徐晋之笑道:“这不是见公主太紧张,所以想缓和一下吗?”
“贫嘴!”
翊阳轻哼一声,虽然依旧板着脸,但到底是没生气了。在确定徐晋之没有受伤后,她好奇地问道:“都是猫狗护食,驸马究竟是怎么夺回泥人的?”
徐晋之笑道:“公主也说了,猫狗护食,而这泥人并非食物,那野狗咬一口,发现没什么滋味后,便吐掉了,我便顺势捡起,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翊阳打量着他袍角的泥泞,疑惑地问道:“那这衣裳……”徐晋之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一只碗,结果那狗追着我跑了整整一条街,衣裳就是那个时候弄脏的。”
“噗嗤!”
想到徐晋之被狗追着跑的狼狈模样,翊阳忍不住笑出声来。经过这样一番笑闹,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翊阳依偎在徐晋之怀中,把玩着断了一条胳膊的泥人,轻声道:“其实……这个泥人拿不拿回来,都不要紧了。”
徐晋之挑眉道:“怎么,公主想要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