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很难,就这么变成弃子,太可惜了。他能为舒家尽职尽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成为你唐家的左右手呢。”
唐明恩一抬眼,目光如炬,表情深沉严肃,听她分析完也没露出任何喜怒之色,更看不出丝毫被戳穿的惊讶。半晌,漠然的点点头,“这种简单的道理很好懂,虽然说明不了你脑子多聪明,倒是胆子确实挺大的,难怪能把你继母打成那样。”
“……”苏年年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连这茬事都知道,看来这些天,她的一举一动也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心思流转,她大大咧咧地歪头一笑,“所以,如您所看,我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丫头,有点蛮力而已,裴司谦看上我,可能就图个新奇美艳,在您面前我也玩不了什么心机,今天过来,就主打一个真诚,我不会硬碰硬的。”
“你不想救他?”
苏年年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收了三分笑意,淡声道:“他是我男人,我和孩子后半辈子的依靠,我当然想救他。您见我,不就是想跟我说明利弊,让我回去劝他的吗?”
唐明恩以为她独自一人前来,就算不是颤颤巍巍,也是外强中干,故作镇定,可是半天下来,发现这小丫头情绪平静,头脑清晰,连半分小心谨慎的样子都没有,就好像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主打一个真诚。要么就是太傻,要么就是看透一切,自知挣扎无果。唐明恩浑浊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精光,盯着她看了几秒,沉沉叹气,“前尘旧怨,道不清也说不明,这些年,我有心相交,他次次拒绝,作为一个存粹的利己主义者,却多次拒绝我,不给我留一点情面,我自然不能容他,他现在看起来也容不下我,所以才会落得如今这个局面,我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说着缓缓眯起眼,“暴力手段我也用过了,不过是两败俱伤,现在大家都身心俱疲,我也没那么多耐心了,你刚才说的不错,我想要的是一个心甘情愿顺服我的人,所以,我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你回去劝劝他,到底是想所有人都好,还是打算留下你们孤儿寡母活着遭罪。”
绑着苏年年威胁他却是没什么意义,但情字遭罪,心软的人,有了牵挂,必定事事都会多几分顾虑。“你还年轻,阅历太少,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存粹的黑和白,全凭欲念驱使。权衡利弊,合作共赢,对谁都好。”
唐明恩也没有绕弯子,目的明确,“拘留期限最长只有一个月,你们没剩下多长时间了,如果你也劝不动他,那就只能等待最后的审判了,我能把他送进去,自然也能让他出不来。”
苏年年看着他,笑意全无。这场局,表面看,她这边似乎已经穷途末路。如果她这次劝不动,等待她的自然就是上面说那最后一步棋。身处弱势,她只得佯装低下头,扯了扯唇角,“我试试看。”
……结束谈话,苏年年和舒欣离开唐家公馆。踏出门的那一刻,她精神松懈,一身冷汗,仿佛比武场上大战三百回合。这世间果然还是人心最险恶,比用脑,思维还不能混乱,一场杀祸,真的是险险避开。但这场谈话,对于苏年年来讲也并没有什么悬念,她猜的也大差不差,走这一遭不过是为了看看唐明恩的状态。他似乎很有把握这局棋必胜。坐上车,苏年年心绪全乱,六神无主,脸色也有些苍白。舒欣看着她,想立即询问什么,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吩咐司机先离开。她们这次过来只带了四个保镖,坐在另一辆车,苏年年连叶颖都没带,此时车上除了司机,就她们两个人。车内一片寂静。……季家别墅。正午时分,季父从外面回来,许久未见季向晨,一进门就开始询问佣人,“小晨这些天回来了吗?”
“刚回来,在后院带孩子呢。”
季父脸色好了些,虽然父子俩见面跟仇人似的,但这儿子也没浑到和妹妹一般见识。他脱下外套,扯了扯领带,打算去看看,却又听到佣人忽然道:“对了,少爷还带了一个小男孩回来,小姐好像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