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早点起来赶去剧组。裴司谦从吃饭的时候离开就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了。因为有外人在,苏年年没打算主动去找霍询,本身两人也不是很熟,她跟小朋友在后院玩的自在。当裴司谦回来找到两人的时候,就看见一大一小挨着的身影正坐在天台上看星星,低低絮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他站着看了一会,蒙着纱的灯光下,眼底的神色难以形容,走过去,勾唇出声:“你们俩这是打算喂蚊子到天亮?”
苏年年一惊,回头望着他。这男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小朋友从衣服里钻出小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爸爸,你坐在妈咪这边,我们一起看星星。”
“你都看了那么多天还没看够?明早我和你妈都要回去,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男人看了他几秒,还是没拆穿。楼上房间明明有望远镜,却跑到这里来喂蚊子,这臭小子越来越欠收拾了。其实裴骆小童鞋只是觉得望远镜太无趣,哪有露天的氛围感?他还能窝在妈咪怀里。苏年年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来。今天太晚了,妈咪带你去睡觉,嗯?”
她站起身,将孩子抱起来。男人视线扫过她手上的红色斑点,眉间倏然收紧,气息也一瞬沉了下去,“给我。”
单手从她怀里像是拎小鸡的将孩子拎到自己怀里,他又垂眸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小朋友顿时缩了缩脖子,一秒变乖。苏年年没有察觉,随口说了一句:“要不让他晚上跟我睡吧?”
裴骆眼神陡然一亮,还没开口,就听到自家老爸冷沉的声音,“一个比一个能闹腾,这一晚上还用睡吗?”
苏年年一噎,撇撇小嘴也不说话了,跟在他身后,气呼呼的做了个鬼脸。一路回到房间,让小朋友自己去洗澡,男人回头,明亮的灯光下,女人脖子上被蚊子叮咬的几个包包也清晰起来,还有被指甲抓出的痕迹。男人眼神微微一暗,皱着眉头,“为了补偿你那点母爱,你现在倒是可以毫无底线的为了他做任何事,连脑子都不带了。”
苏年年一懵,“不就看个星星吗?这也算溺爱?”
“山里的蚊子毒性比较大,如果我不去,你这张小脸都能破相,还要我夸你聪明?”
苏年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这才明白他说的啥意思,撇了撇嘴道:“他才三岁,我有时间当然想多陪他一会。你不是也很忙吗?他这样总是一个人玩儿,会自闭的,我才不要他以后长成你这样。”
感觉脖子有些痒,她伸手就要抓。一只大掌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裴司谦面无表情地道:“你明天不是要回剧组?再抓下去,伤痕会留疤。”
“痒啊,而且越挠越痒。”
她眉头一下拧紧,换了一只手又去挠。小手还没抬起来就又被抓住,男人眉心微皱,拽着她就向外走,动作有些强势,但语气还算温和,“忍一下,我带你去拿药。”
“裴司谦,你放开我,我自己会去拿。”
两只手都被他禁锢着,苏年年感觉这样子出去太丑了,小脸红扑扑的想要挣脱。“我放开,你就会去挠。”
男人眉眼淡漠,不紧不慢的往外走,看起来也不像很着急的样子。“……”苏年年气急,她抓破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没走几步,撞见了一个人,霍询双手插在口袋,歪着头看着两人,薄唇勾着笑,眼神轻佻慵懒,“这么着急啊,那玩意儿这边房间都没有,需要爷给你俩提供吗?当然,想要二胎的话就当我没说。”
苏年年小脸一瞬间红透,尴尬的用力抽回手,但男人力道丝毫未收。裴司谦眯着眼瞥他,“你眼瞎吗?看不出来是蚊子咬的,让人去拿药。”
霍询自然瞧见了苏年年脖子上已经扩散开大片的红色,摇头一笑,“啧啧,你这要是不说,还真像被谁啃的。不过,我这庙虽小,但也用不着去外面野战吧。”
“你要是再废话,我也可以送你去外面体验一下。”
男人眼神逐渐泛起冷色。“出息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护着疼着。”
霍询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当面拆台,但还是半路拉个人给两人拿了药。药是苏年年自己涂的,强忍着去挠的冲动,涂了之后,冰冰凉凉的很快就舒服了。她照镜子的时候也是被惊住,她还以为只是两个小包,一会的功夫竟然扩散一大片,看的她头皮都发麻了。裴骆说山里的星星很漂亮,拉着她一起,但蚊子也确实又大又多,无奈,她只能用男人的外套整个将他包住。才待了一会,她就感觉脖子上被咬了,但小朋友非常兴奋的一直说个不停,直到被男人打断。还好他及时去了,不然她这小脸今晚还真保不住了。“谢谢,好多了。”
她把药放下,对着霍询礼貌一笑。霍询倒是认真的打量了她几秒,像是来了兴致的勾唇笑,悠悠地道:“苏小姐客气了,这白白净净的美人要是留了疤,你男人估计得找我拼命。”
苏年年,“……”她以前虽然没跟霍询打过交道,但也差不多听说过他什么性子,接触后才知道什么叫过之而无不及,表面看着一副不正经的混样子,但笑意始终未达眼底,慵懒随性,却也让人难以揣测,跟季向晨的纨绔风流相比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