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颖返了回来,看见裴司谦一行人微微怔了一下,安静地站在了一旁。裴司谦单手搂着苏年年,笑容清浅,不紧不慢地说,“我没出事,宁少很失望?”
宁清双手插入裤子的口袋,表情恢复如常,只是望着他的眼神略显深沉,“是挺失望的,本想着你要是死了残了,我应该会很钦佩你的深情,既然没事,又何必瞒着她,让她一个人在这边提心吊胆。”
一群人对立二站,一方是西服加身,精致服帖,各个商场精英,一方是休闲时尚,慵懒随性,但皆是气质不凡,谁也不输谁。裴司谦在他话音刚落,周身的温度陡然降低了下来,只是表情看不出任何波动。空气中无形的萧杀迭起,似有硝烟弥漫。路过的人好奇的瞄一眼过来,还没看清,就被一股气势吓退,匆匆走开。苏年年皱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宁清。他这是抽了哪门子地风?跟他有什么关系?裴司谦伸手挑开苏年年耳边地头发,轻轻蹭蹭了她的脸颊,悠悠地出声,“宁少这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的?她的朋友,还是晟远的合作伙伴?我们夫妻的事,什么时候需要跟一个外人解释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毫不客气,无异于当众羞辱。“……”宁清被噎了一下,心里憋了一口火。深吸了口气,他凉凉的嘲笑,“就算是纯路人又怎么样?一个外人都能发现的问题,裴总还打算自欺欺人?”
苏年年忍不住出声,“宁老师,看戏不用看的这么认真吧。”
他发什么神经啊?从头到尾,苏年年都只是觉得宁清对他们俩感兴趣一方面是带着看戏的态度,另一方面,从利益出发,他对裴司谦更感兴趣。他很会察言观色,心思成谜,任谁也看不透他到底什么时候是认真的。宁清深深看她一眼,把帽子往下一拉,遮住了眼睛的视线,赌气似的挥挥手,“行了,我不说了,你爱咋咋。”
裴司谦没再理会他,低眸对着身边的苏年年开口,“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继续跟他在这聊人生聊星星?”
苏年年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眉眼弯弯的笑了,“当然是跟你一起回去啊。”
男人冷峻的脸似有缓和,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好。”
说着,他牵着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边走边吩咐,“叶颖,你开车送宁少回去,务必要亲自把人送到。”
“是,裴先生。”
机场外,将池宴和邱雨都打发走,裴司谦无视了池宴最后那个担忧的眼神,和苏年年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子。车子出发,行驶在夜色中。窗外划过星星点点,已过十二点了,但依旧一城灯火。苏年年从上了车就一直沉默,倒不是因为在意宁清的话,而是许久未见,一时不知从何张口。但她依旧是愉悦的,至少心情不那么沉重了。裴司谦凉凉的瞅着她,率先打破沉寂,“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说,这才几天不见,你俩的关系都突飞猛进到能同进同出了?”
苏年年随口解释,“刚好在一起录节目,所以就一路回来了,本来还有竹子呢,她临时有事走了,有问题吗?”
她眼睛一闪,忽然把脑袋凑到面前,仔细的盯着那张俊脸,像是发现了什么奇迹,“这么在意他说的话,哥哥,你是在吃醋吗?”
裴司谦垂眸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笑脸,眉眼生动,似乎特别骄傲,让他心神一动,捏着她的下颚抬起,吻了下去。辗转摩挲了片刻,他微微退开,停在离她几厘米的位置,用着低哑诱人的嗓音道:“你一点也不在意他那些话?”
苏年年心尖一颤,面颊发热。这男人诱惑起人来,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和音调就足以让女人释放出所有的热情。苏年年心中感慨了下,强行抽回理智,如实告知,“刚开始是有一点在意的,但转念一想,两性关系,本来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即便旁观者清,可是他们又不清楚你为我做了些什么,甚至都不曾真实了解过你这个人,也更不知道我在你身边起着什么样的角色,又凭什么来分析我们俩的问题?我是个成年人,也有基本的判断力。”
万水千山,人生海海,不过是求一颗真心,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其他的还重要吗?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她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我不在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嗯?”
尾音拉长,含了情的声音又柔又软,有种粘腻的味道。裴司谦笑了,搂着她的后腰将人拥入怀里,塞满整个心间,却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多久没睡觉了?”
“……”苏年年一呆,他是神棍吗?男人摸着她那张脸,开始皱起眉头,“苏年年,半个月不见,你就这么虐待这具身子的?瘦了不少啊,还有你这黑眼圈,你是打算去演功夫熊猫还是演外星人?”
“……”苏年年这段时间昼夜不分的拍戏,这两天又加上担心他,确实没怎么休息好。回到玫瑰湾,她就抱着衣服钻进了浴室,打算泡个澡,舒展一下筋骨,出来后再好好跟他谈唐家的事儿。浴室内热气蒸腾,水雾模糊了磨砂的玻璃,隐约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淋浴的水声传遍整个卧室,忽然有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处于完全放松状态的女人忽然惊了一下,来不及反应,一丝不挂的身—子就落入坚硬的怀抱。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和肌肉,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动作非常狂野。喷头的水还在流,雾气氤氲,两道身影热切的彼此贴合。缠吻了一会,苏年年有点窒息,脑子也因为缺氧有点蒙,身上的敏—感处被他粗粝的手指摩挲激起阵阵地颤抖,泛着诱—人的粉红,一丝粘腻的低吟从她口中溢出。她下意识地去抱他,才发现他竟然还穿着衣服,迷乱之际,也没多想,小手顺着衣领探入进去。情潮涌动,欲念升温,却没有水到渠成,一只大掌忽然按住了她手腕,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