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谦失笑,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我让人把吃的搬进来,嗯?”
她打着哈欠,伸展了一下胳膊,迷迷糊糊地道:“出去吃吧,睡得太久了,总要活动一下。”
“好。”
他手臂环住她的腰就要抱她起身。苏年年连忙按住他的手,“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能自己走,不要你抱。”
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在家,出去多尴尬。“你身上不是不舒服?”
“那个药还挺好用的,好很多了,不怎么疼了。”
她在他面前晃了晃包着纱布的小手,笑的甜美。裴司谦看着她的笑,低头亲了亲的唇,低声道:“不疼也不可能马上就痊愈,这几天在家休息,哪也不许去了。”
苏年年眨巴了一下眼睛,“可是我刚接了好多通告,京都这边正好有几个,趁我还在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她也不知道今天会出现这个意外。男人眉头一皱,“推了。”
苏年年嘟起唇,“你砸了那么多钱把我的热度炒起来,这么好的机会,人家找上来,我哪有错过的道理?这点伤也不会影响工作。”
又没伤在脸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男人眯了眯眼,嗓音清冷,“你觉得我现在会放你出去?”
苏年年一怔,随即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扬起小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放软了声音,撅着小嘴,“哥哥~失约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你也不希望我在外面被人家议论吧?我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这么一丁点人气。”
她还用两指拿捏着夸张地比划出“一丁点”的量,可爱又委屈的不行。裴司谦,“……”因为受伤,这几分娇弱无助放大了几倍,明知她是在撒娇,他也受不住。凝视了她几秒,他移开视线,低头给她找鞋子,淡淡地出声,“这件事回头再谈,先去吃饭。”
苏年年一呆,歪头瞪着他的后脑,心里纳闷,这套不管用了?望着他动作熟练自然的给自己穿上鞋,她抿了下唇,忍不住出声提醒,“裴司谦,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小心我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赖着你。”
她感觉他越来越把她当成小骆养了。男人抬头看她一眼,低沉的嗓音溢出性感的哂笑,“在床上不需要你自理,你可以躺着享受。”
“……”还以为会等来什么感动表白,没想到却等来一句骚话。苏年年脸色霎时变得又黑又红的,踢开他的手,跳下床,耳尖也跟着红了起来,气哼哼地瞪他,“我现在是个伤患。”
他挑眉,起身,把她捞回怀里,俯首亲了亲她的发顶,抬步向外走,“我还没见过伤患这么会磨人的,求人的时候,你不会指望一个撒娇就行了吧?”
女人从他怀里抬起小脸,“没用?那我可以再加点别的。”
她看着他的时候,仿佛眼里就只有他。裴司谦随手打开门揽着她出去,唇角微微上扬,低低哑哑的笑,“聪明了。”
苏年年眼珠子一转,撇嘴一哼,一副富婆的嘴脸,“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裴司谦让人在医院附近定了餐厅包间,距离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胡茜得知她醒了,一直担心着她的伤,也跟着一起去了。苏年年望着她身后始终跟着的两个保镖,玩味的挑了下眉,“霍询安排的?”
这么关心胡茜的安危,难道是她助攻成功了?提及此事,胡茜面上的笑容顿时收了几分,黯淡无光,眼里的忧郁像是一团散不开的浓雾。“他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我现在哪也去不了。”
“强制锁爱啊,啧,霍老板真会玩儿。”
苏年年摇头唏嘘。胡茜垂眸苦笑了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泽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他不会放我走的。”
她多想现在离开,下午跟他吵了那一架之后,她觉得她真的累了,只想一个人回去好好睡一觉。苏年年一怔,收了玩笑的心思,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也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她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哭过,神色苍白疲惫,比受伤之前看着还要颓废。想问什么,动了动嘴,还是没问出来。不用问也能猜到是什么,又何必再伤她一次。不大的包间里,三人刚坐下,霍询也推门走了进来,他脸色与平常无异,也看不出什么喜怒,但苏年年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胡茜似乎僵硬了一下。“年年,我也不是很饿,有点累,我先回去休息了。”
才刚坐下就起身要走,原因显而易见。霍询的脸色无声的阴沉下来,脑海中想起下午裴司谦的那些话,眉宇间的邪气愈发的浓厚,突然低低调笑,“脸色这么不好看,是想你那个未婚夫了?你要是还想要,我现在可以让人把他还给你,你可以继续结你的婚。”
胡茜起身的动作一顿,表情染上怒火,瞪着他不说话。她为什么这样他不清楚?还有脸提李泽。倒是苏年年有些意外,“你把李泽抓了?他不是逃了吗?”
“那些人半路把他扔了。”
裴司谦把菜单放到她面前,面上波澜不惊。一个李泽不是他的目标,他根本也没放在眼里。苏年年点点头,看了眼菜单,又抬起小脸,“你们不把他送警局吗?就算后面那些人跟他没关系,也不排除他想伤人的嫌疑,最好让他在里面待个几年,省的现在出来霍霍人。”
当时要不是腾不开手,她肯定先把他揍一顿了,渣男!裴司谦替她点菜,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浮动,像是敷衍一般,淡淡地说了句,“这就要看胡小姐了,毕竟是她未婚夫,查清你的伤跟他无关,我自然会放人。”
“不用!”
胡茜忽然打断他,声音沉静,半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跟他已经分手了,婚约会取消,你们不用顾忌我的面子,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裴司谦眯起眼,瞥了眼默不作声的霍询,唇畔的浅笑没有任何温度,“你也了解我的脾气,挑我的事,卖你面子我可以放他出来,既然你觉得没必要,我也可以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