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惨不忍睹的房间。身子被他指间撩拨的微微发抖,苏年年终于是忍不住,抬起下巴用力的吻他,搂着他的后颈,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她缠着他的手和身,将自己缓缓打开,极致的诱惑力,勾的男人完全克制不住,理智也丧失全无。这一场欢愉持续到凌晨之后,迷糊中苏年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就没干过,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才相拥而眠。夜越来越深,将寂静无限延长,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但平静往往隐藏着肃杀,猝不及防,扑杀每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极细的动静从门口传来,黑暗中两双眸子几乎同时睁开。锁孔轻微的扭动,门被轻轻推开,似乎有几道影子无声的移动到床边,手臂抬起,对准被子,指尖缓缓扣动扳机。似有疾风吹过,紧接着黑暗中传来快速几道很低的噗噗声,随后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倒撞到了旁边的桌子,砰砰两声并且伴随着玻璃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不过短短几秒钟,房间再次恢复安静。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安静又持续了几秒钟才传出声音。“裴司谦!”
女人试探性的低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隐隐有颤抖。“我在。”
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沉静温柔的安抚,“别怕,我没事。”
感觉到他要起身,她连忙抱紧他,“你不要去,外面可能还有人。”
她不是怕,她只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察觉到动静,她已经准备要出手了,只是他比她更快。虽然看不见,她可以确定,刚才他应该是夺了对方的枪,速度快的让几人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这种环境下,还有如此精准的预判,甚至对方几个人他都能准确判断出来。男人把她从床上抱起来,鞋子也没穿,快步走进了卫生间才将她放下,沉声道:“应该很快会有人上来验收结果,你先在里面避一下,不要出来。”
苏年年反手抓紧他的手,瞪着他黑暗中的脸,低声怒斥,“不行,我说过我从来都不怕死,你不准丢下我。”
空气里似乎安静了几秒,忽的传来男人低低愉悦的笑,“好不容易才捡到的,我怎么舍得丢。”
苏年年愣了愣,随即一把丢给他的手,恨恨咬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视野里,男人温柔平静的声音下是一张紧绷又阴冷的俊脸,眼底是一片暴戾之色。果不其然,大概是一直见楼上没有动静,也不见开灯,埋伏在楼下的人等不及了,悄无声息的迈着步子朝着楼上移动。寂静的深夜,这栋年久破旧的别墅注定要沾了血。加了消音的枪声再次从楼上房间传出,几秒钟后,整栋别墅彻底恢复了平静。啪的一声,灯光大亮,苏年年此时已经被裴司谦抱到了隔壁卧室的床上,至始至终她什么都没看到,甚至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耳边始终回荡的也只是他一贯温和又沉稳的嗓音。隔绝在门外的世界,血腥在深夜弥漫,仿佛古堡盛开的玫瑰,华丽又阴暗,是腐败和死亡的味道。霍询带着人赶到后也被现场的画面震到了,赶紧吩咐手下清理现场把人抬走,他自己则走到一身寒气的男人身边,脸色是少有的凝重,“你老婆没事吧?”
裴司谦抬起眸看了他一眼,眸低像是铺着寒霜,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冷。霍询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还好那女人没事,不然又得一场血雨腥风。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大口压压惊,过了片刻,吐着烟雾,皱眉问道:“你最近又干什么了?他们为什么那么急着要你的命?”
凌晨三点的花溪庭,灯火通明,窗内人影晃动。裴司谦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衬衫笔挺的身姿立在窗前,眸低漫着浓稠的血色,薄唇掀起,冰冷的声音满是讥诮,“翻了几桩陈年旧案出来,他不可能始终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