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其实有些像是利器所伤,并不是妖兽。周天平见着权袁亮不做声,他推了推他,“想什么呢?说话啊,什么不对劲。”
“没有。”
权袁亮回过神,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不能乱说。周天平也不追问。他将项文山搀扶了起来,看着还杵在那里的权袁亮,“你搭把手啊,发什么呆?”
权袁亮上前一步,在另一边扶住了项文山。项文山没了意识,重的很。两人不快不慢的将项文山搀扶回了营地。出去搜寻的世家公子和护卫们差不多都回来了。卫元驹说不用深入搜寻,他们也不敢深入。在这边缘都没有发现项文山。人差不多都回来了。要是找不到那项文山,那项文山十有八九出事了。有了凤若凉这个先例在前头,他们都没办法抱着好心态了。“太子殿下!”
远远的看见营地的时候,周天平就开始喊。卫元驹回过了身。贺元勋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周天平搀扶着的项文山。他叫道,“蔺侯王!”
卫元驹身形一动,腾空几步飞到了周天平他们身边。护卫们也跟了过来。周天平喘了口气,道,“太子殿下。”
卫元驹示意护卫上前接过项文山。权袁亮也吸了口气。护卫们将项文山送回营地,卫元驹语气淡淡的,“在哪找到的?”
“在昨日凤皇陛下受伤的地方。”
权袁亮回答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着卫元驹的脸色。他不相信卫元驹看不出端倪。可卫元驹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他只微微颔首,“嗯。”
找到了项文山。营地就没那么恐慌了。但是他们都静悄悄的,生怕吵到凤若凉。凤若凉和卫言卿一直在帐中没有出来过。除了那于海谁也不敢进去。于海也不想进。他也害怕。但是不进又不行。便僵着声音道,“微臣参见凤皇陛下,九殿下。”
卫言卿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变化,只能是凤若凉轻道,“嗯。”
于海便上前一步,弯着腰,“那凤皇陛下,微臣就开始了。”
“嗯。”
于海昨日整整修整了一晚上,才算补足那法力,可今早就又伤了个蔺侯王。这趟苍鹭山脉之行,真是让人愈发慌张起来。好在那蔺侯王的伤,比起凤若凉真的是轻的太多了,也比不上昨日他救得那个面生的少年。才没耗费多少法力。不然他怕又施法半天,凤若凉的伤还是没多少变化,惹怒了卫言卿。他颤颤巍巍的施着法,果不其然,没看到凤若凉的伤口有多少变化。只是那狰狞的伤口终于合上了,留下一道道长长的伤疤,他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凤皇陛下……您体内的内伤……恕微臣无能为力。”
凤若凉的体内伤得重,她又是青阶的段位,这经脉早已不是他能接上的了。于海说话的时候一直用余光看着身旁,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水濡湿了,湿黏黏的黏在背上。他怕哪句话不对,卫言卿便会从后面结果了他的命。但好在,直到他说完,都没事。“你退下吧。”
凤若凉淡淡开口。她这句话终于让于海一直紧绷的心落了下去。他连忙低下头,“微臣告退。”
走出大帐,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看到了帐前的卫元驹。于海那口气哽在喉头,生生憋得他脸都红了。卫元驹拧眉看着他涨红的脸,抓起他的胳膊带他到了自己的帐前。落了地,他在他身后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掌。于海那口气才算呼出来。他连连呼了好几口气。卫元驹也不急,他静静的看着于海顺着气。等气儿顺了,于海才道,“太子殿下有事儿找微臣吗?”
“蔺侯王的伤是什么?”
卫元驹的声音似乎低了一些。于海微微低下头。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他这个回答可要好好答了,这个回答可关乎着他的命了。于海好歹在这皇宫里呆了十几年,他多少也知道些什么了。蔺侯王的伤?蔺侯王的伤是被利刃伤的,看着伤的不轻,但其实也不过只是几道皮外伤,还未见骨。但他隐约觉得不能这么回答,若是说了蔺侯王这伤是被利刃伤的,便得罪了蔺侯王了。但是卫元驹是太子啊。要是将来没什么意外,说不准这继承皇位的便是卫元驹了。他心思转动着,卫元驹并不急。他似乎知道于海在想什么。想了半天,他道,“太子殿下……微臣段位低下,不敢妄言蔺侯王的伤……”卫元驹似乎对他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轻轻颔首,“嗯,你去吧。”
“微臣告退。”
于海几乎是快步走远了,等看不到卫元驹的时候,才呼了一口气。又遥遥的看了一眼凤若凉的大帐。刚才卫元驹是将他带离了凤皇陛下的大帐后,才给他顺了气。果然他也忌惮着凤皇陛下吧。怕吵了她。但有可能也是害怕卫言卿。于海回想起他进了那大帐便是扑面而来的寒气。说起来以前谁都认为这年纪轻轻就登了帝位的凤国皇帝,是个极其恐怖的主儿。但其实……此刻的卫言卿更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