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凤若凉。之前只在这皇宫的各种传言中猜测凤若凉是个什么样的人。终于亲眼见了,他觉得那些传言尽不可信。在皇宫的谣言中,凤若凉是个不可理喻狂傲自大的小辈,他对卫宗一点都不尊敬。仗着自己的段位高便折磨这行宫的下人。但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着那门口候着宫女太监其实没什么问题啊。无非就是看起来小心翼翼的,这不是很正常么,毕竟服侍的是这他国的君主。而且凤若凉这张脸,当真是让他有些吃惊。因为这皇宫的传言并没有传凤若凉的样子。但是既然是卫言卿看上的人,他想着肯定不会差,便以为是上乘之姿,就像是卫宗那后宫里的美人一般。但直到亲眼所见,他才发现他到底错的有多离谱。卫宗后宫那些妃子跟她哪有可比之性。凤若凉就像是很随便的坐在榻上,着了一件白纱素裙,没有任何装饰,也不需要装饰。一头青丝散散的束起,脸上也没有一抹胭脂。邵良有些恨自己书读的不多,竟然想不出一句诗能来形容她。她站在卫言卿身边不会有一丝不妥,甚至他觉得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凤若凉还般配卫言卿的人了。而且凤若凉的目光也绝不像传言中一般。她那双通透的红眸目光很淡,澄澈通透,绝对不是城府很深之辈。“嗯。”
她听到凤若凉轻轻应声,又是一顿。邵良不是好女色之徒,他自小学医,心性淡泊,所以他觉得人这一生最好的状态应该是像他祖父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他看着凤若凉的目光只有敬仰。凤若凉的语气又颠覆了他先前猜想出来的性子,他以为凤若凉的语气如果不是温和轻灵的,那便应该是高高在上了。可都不是。凤若凉的语气淡的不行。像是那深不见底的湖泊,落进一颗石子,经不起一丝涟漪。邵良越想越多,他连忙道,“微臣医术卑微,还望凤皇陛下见谅。”
凤若凉轻轻点点头。邵良手上燃起了法力,不如王如河,但是比起那于海还是要浓郁一些的。凤若凉的经脉已经被邵沛接上了,只要疏通便好了,但饶是这疏通的事儿,邵良一次也不太行。他施法很久,才略带歉意道,“凤皇陛下,恕微臣医术卑微,您这伤……我可以还要七八日。”
凤若凉轻轻点头。邵良就又行了礼,“那凤皇陛下,九殿下。微臣告退。”
“嗯。”
卫言卿轻轻颔首。邵良走了出去。“他是邵大夫的外孙。”
凤若凉闭眼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只能约莫看出疏通了一丝的经脉,忽然听到卫言卿开口。她略微有些惊讶,“是他啊。”
“那不用告诉他吗?”
“不用。”
卫言卿摇摇头,他伸手将凤若凉落下来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邵大夫很快就回来了。”
凤若凉没有开口。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但是卫言卿不想让她多想。天色暗了下来,卫言卿陪她用了晚膳,看着她入睡,才离开。他将门关好。忽然抬眸淡淡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某处。江战身子猛然一颤。这些暗卫全都隐在黑暗中,但他莫名的觉得卫言卿这一眼就是在看他。他手心瞬间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直到卫言卿离开,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浊酒的方向。不知道这趟潼关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什么都不太对劲。凤若凉怎么会伤成那个样子,而卫言卿又为什么变的这般冷。还有凤若凉这个护卫。凤若凉和卫言卿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回来,他是和狩猎队伍一起回来的。江战越想越皱起了眉。他愈发喜欢多想了。——明心殿。卫元驹用过晚膳后,在书房作画,可他提起那画笔半晌,都没有落下。檀香就静静的站在旁边,她还是像从前那般看着卫元驹。只是那目光却不像从前那般张扬了。“檀香。”
良久,卫元驹还是放下了画笔,他淡淡道。“檀香在。”
檀香连忙应声。卫元驹却又没有开口。他思绪有些混乱,因为要想的事情太多。他不想要这皇位了,原本如果他不要这太子之位了,便是卫元龙和卫言卿竞争了。可是这卫元龙却突然死了。那便只剩卫言卿了,他也希望卫言卿登基。因为他必然会是一个明君。可是卫宗却未必是这么想的。而卫言卿也偏偏住在那帝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