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少有人提及她生了一张让所有女子黯然失色的脸。“好了好了。”
霍修齐摆摆手,“喝酒不谈政事,今日我们便痛痛快快的喝一次酒。”
钮光霁不言,让家奴又上了两壶酒。闷着头喝了几杯,才算和霍修齐举了许久的杯子碰上。接下来谈论的话便远了,从前朝旧事到凤国以后会是怎样。酒喝得越多,这话说的便也愈发大胆了。直至日上三竿。——于诗柔昨日因为听到萍儿说出了下毒这种好法子,所以浅浅的睡了几个小时,便早早的醒了。她估摸着宋年轲今日就会醒来,所以和昨日一般好好打扮了一番,这才去了拂柳苑。结果陈酿告诉她,宋年轲上朝去了。她又扑了个空。对陈酿的恨意又增添了一些。原本她想借着宋年轲病着的时候,挽回一些他们从前的情分。结果谁能想到,宋年轲竟然只病了一天,而这一天,还被陈酿耽误了。她正在万青苑气着的时候,萍儿匆匆进来告诉她宋年轲回府了。于诗柔前面都在那生陈酿的气,这时听到萍儿说了。才蓦然想起来宋年轲是上朝去了。而如今的皇上是凤若凉了。他不是去上朝了……他是去见凤若凉了。刹那间,于诗柔的脸上便黑了起来。那凤若凉不在凤国的时候,她便不知要怎么让宋年轲回心转意。而如今宋年轲一直心心念念的凤若凉回来了,她要怎么办?萍儿见着于诗柔似乎没打算做什么,便也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在一旁候着。——陈酿看到宋年轲回来了,迎了上去。他难得的见宋年轲今日展了眉,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王爷。”
“嗯。”
宋年轲的声音较之以往都没那么低沉了。“今天天色很好。”
“是。”
陈酿点点头,也不去抬头看此时正热的叫人烦躁的太阳。宋年轲左右环视了一眼拂柳苑,忽而转身走了。陈酿跟了上去。他昨天确实累了,所以回去就直接睡了。但是清早的时候,许是因为担心宋年轲,还是早早的就醒了。今日要上朝的消息,百官之间自然都传遍了。中书府的人还来带了信。宁王府与中书府是没什么来往的。但宋年轲还未醒,陈酿也接待了中书府来的人。只说宋年轲在外还没回来,他会转告的。那人也没有追问,话带到了便回去了。今日清早他去拂柳苑的时候,宋年轲已经起了。他便将今日上朝的事儿告诉了宋年轲。宋年轲几乎是有些慌乱的让他准备朝服,整整齐齐穿戴好,便蓦然飞上了天。此时回来便是这般高兴,该是应该见到了公主殿下。宋年轲是去了北寒苑,他让人提来了水,亲自给那些青竹浇水。陈酿没有拦着,只是陪着宋年轲一起浇。宋年轲脸上的笑意渐渐有些藏不住了。终于待手里提壶的水没了后,他将提壶往地上一扔,深吸了一口气道,“陈伯,本王要上战场了。”
“是。”
陈酿看着宋年轲满脸的高兴。“是阿凉,是阿凉准我打这场仗。”
是她站在他这边,准许他来打这场仗。那些情分,她终究还是念着一些的。盛夏总是无风的,所以北寒苑的青竹们都静悄悄的没有动,宋年轲语气里的喜悦便连候着的两个家奴都听出来了。他们不知多久没见过宋年轲笑了。“王爷什么时候走?”
陈酿问道。他要做好他的该做的。“明日,明日本王便动身,边关被犯,岂能再等!”
提起战场,宋年轲的语气骤然变了。“老奴这就去准备。”
陈酿低头道。宋年轲摆摆手,陈酿退了下去。留下宋年轲自己慢慢的浇这些青竹。陈酿送了宋年轲上了几十次战场了。所以很熟练的准备了宋年轲需要的东西。其实战场上,瞬息万变,每一仗又不知究竟要打多久,他准备什么都是多余的。哪怕是给宋年轲带上什么好丹药,也是多余。因为随行大夫的会保证这些。但陈酿还是像往年一样准备了两件夏日的长衫,三件秋季的袍子,还带上了一件冬日的大氅。七月了。每一仗能打多久不好说,但半年是常有的事儿,前些年宋年轲出征的时候,常常是冬日出兵,夏日归来,或者夏日出兵,来年开春才归来。丹药他也该带的都带了,都好好的放进了低阶纳戒中。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往宋年轲的纳戒里放,所以每次都是放进一个小纳戒里,再给宋年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