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不知道轩辕祈的名字,但是主人这么说了,它便点点头,“是他!”
凤若凉知道小黑在瞎猜测,轻笑了一下,将小黑的爪子从额头上拿了下来。嘉许盥洗回来便看到这么一幕,他立在原地几瞬,才走了回去。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入嘴中,道,“小丫头今天便走了吧?”
“是。”
凤若凉点了一下头。几次下来,他也算是摸清凤若凉的性子了。只要是人没事了,她是不会在这里多待的。想到这,嘉许又来了心思,他喝了一口粥又问道,“小丫头你总是着急回去做什么?”
即便是大致了解了皇朝,他也并不理解,究竟那凤国哪一点能让她如此眷恋?这九星学院哪一点不都能给她更好的?“那是我的家。”
凤若凉缓缓道。可嘉许却听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话若是从旁人嘴中说出来,他是信的。但是从凤若凉口中说出来,他却觉得很是别扭。浪迹天涯的人,是没有家的。他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一片珈蓝叶,才开口道,“小丫头你不是……一个人吗?”
凤若凉双亲都不在的事情,他已经听小蝶说过了,他又亲自去打听了一番。多少知道一些凤若凉的往事。如今她在这世上,应该是没有亲人的。没有亲人,便是没有家。“是。”
凤若凉点了一下头。嘉许捏着筷子没有动。“那是父皇留给我的家,我要守好。”
凤若凉缓缓加了一句。嘉许抬眼看了凤若凉一眼,没有接话。兴许是因为成长环境不一样,所以他还是理解不了。也或许是因为凤若凉年岁太幼?他不好去说凤若凉想的是错的,因为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若是小蝶,他倒是会好好和小蝶说一番,毕竟小蝶才是真的年幼不懂事,对这世上的人知道的甚少。但是凤若凉不是了,她只有年纪是轻的,再没有一点能让人看清的。小小年纪便能忍辱十几年,报的血仇。她这短短十几年的命,可是过了别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事儿。而且她的段位,旁人也是努力了一辈子也只能望其项背了。比如许刑,但是许刑……想到许刑,嘉许皱起了眉头。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只静静的吃着饭,没有在开口。他不开口,凤若凉自然不会开口,小黑也正忙着吃饭,气氛便沉寂了下来。自然是凤若凉先放的筷子,嘉许也跟着放了筷子。小黑正撕咬一块肉起劲了,忽然见两人都放了筷子,连忙将那块肉囫囵吞了下去,盯着凤若凉。嘉许让侍从来收拾桌子,他道,“那小丫头今天老夫就不送你了,我昨夜没有修补好。”
“好。”
凤若凉轻点了一下头。嘉许又摸了小黑一下,便回了阁楼。遇到陈酿这种中毒的病人比遇到小蝶那种外伤更损法力。小蝶的外伤,要慢慢修补,不会耗费太多法力。但是陈酿这种就不一样了。这种毒性入体的,倘若法力不足,不能将那毒性逼出体外,便是无救了。鹰晶的毒性还是烈的,即便是他,也算是耗费了大半法力。昨夜不过修补了一些。——嘉许去歇着了,苑子里一安静下来,凤若凉便想起了卫言卿。不该的……这么久了。她眉梢皱起便一直没有平下来。直至陈酿推门出来。“公主殿下。”
陈酿的声音透着虚弱,又是刚醒来,便下意识的喊道。刚出口他便跪了下去,“草民陈酿参见皇上。”
陈酿毕竟年岁在这里,他醒来见到是陌生的地方,又想起他昏迷前的事情,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不是皇宫,那便是公主带他去别的地方了。所以推门出来见到凤若凉才下意识的道。凤若凉看到陈酿出来,便是这么一幕,方才平下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几步走了过去,将陈酿扶了起来。“你不用这样,陈伯。”
她并不懂陈酿为何要这般。他没有奴性的,他和小蝶不一样,小蝶是自小就被卖进了王府,所以那奴性是深入骨子里的。而陈酿少年时征战沙场,之后便成了宁王府的管家。这卑微屈膝的性子,并不像他。陈酿低着头,没有开口。凤若凉轻叹了一口气,缓道,“如今不是在凤国,不用给我行礼。”
在凤国的时候,她没办法说服陈酿,但如今在外头了,他不该这样。“皇上,草民是您的子民,行礼是天经地义。”
“陈伯。”
凤若凉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