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液上次在天渊阁拍卖一战成名,最近天渊阁门槛都被京城贵女给踩破了,却总是期望而去失望而归。如今听说解忧杂货铺有售,全都一窝蜂的扑了上来,开业这天人满为患。原本腾昕珠还以为刚开业不会有太多人,连个跑腿的小二都没雇,把自己忙的脚不沾地,额头都冒出了细汗。君胤槐推着轮椅刚一进门就看到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后,过去跟腾昕珠打招呼:“滕小姐,恭喜。”
腾昕珠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扫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勾唇:“靖安侯就是空着手来恭喜我的?”
眨眨眼,暗示意味明显。君胤槐闻言挑了下眉,随手从身上摘了块玉佩递给她:“这块玉佩成色尚可,若滕小姐不嫌弃,便收下如何?”
“主子!”
身后孤影见状愣了一瞬,下意识阻止,却收到君胤槐警告的冷眼,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眼睁睁看着玉佩落到了腾昕珠的手里。那玉佩是主子母妃留给他的,已经贴身戴了许多年,意义深重,怎可轻易许人?不仅如此,持玉佩者可随意调动暗卫营,更是非同小可。腾昕珠注意到孤影的反应,摩挲着光滑的玉面笑问:“这玉佩该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只是一个物件而已,你喜欢收着便是。”
君胤槐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既然他这么说,腾昕珠就心安理得收下了,这玉佩触手生温,她还挺喜欢的。就在此时,门口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腾昕珠一看到对方眼神就冷了下去:“你来做什么?”
“珠珠,你当真如此狠心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林易安目光凄婉的看着她,仿佛她是吃干抹净提裤子就走的负心汉一般。呸,什么破比喻。腾昕珠被他这副矫揉造作的语气激的汗毛倒竖,不知道这人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蹙眉:“林易安,你脑子摔坏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我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滕秀秀勾引我的,我只是一时没忍住,不是故意背叛你的,珠珠,在我心里你还是最重要的,我们和好吧,好吗?”
林易安说的动情,目光紧紧盯着腾昕珠,仿佛真的爱她至深一般。他后悔了。跟滕秀秀在一起之后他才知道腾昕珠曾经对他有多好,他家境贫寒,中了榜眼后每日更是有不少应酬,到处都需要银子,可滕秀秀除了嘴上哄他开心,半分都不肯付出,甚至还总想着从他这里捞好处。上次他替腾渊还了七千两后,这段日子过的实在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今日他听说腾昕珠新店开业,那店铺里一个小瓶子就能卖上千两还供不应求,更是后悔为了滕秀秀那个蠢货丢了腾昕珠这个摇钱树,脑子一热就冲了进来。他想着曾经腾昕珠对他的那些好,总归是还有感情的,只要他稍微放低一下身段,她就会乖乖回来的。可惜事实与他的想象恰恰相反。腾昕珠非但不觉得感动,还觉得有点恶心,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正想动动手指将人丢出去,腰就忽然被人从身后揽住。君胤槐推着轮椅来到腾昕珠身边,单臂霸道的圈着她的腰,看向林易安的眼神冷的几乎结冰。“林榜眼,你是在觊觎本候的女人吗?”
林易安一怔,完全没想到君胤槐也在这里。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仅不退缩,仿佛像要在腾昕珠面前证明什么一般,梗着脖子对君胤槐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珠珠如今还未嫁进侯府,林某心生仰慕也是人之常情,有何不可?”
他不怕君胤槐,不过一个落魄的被皇上厌弃的侯爷罢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相比之下还是哄回腾昕珠,弄到她手里的钱财要紧。君胤槐眼神阴郁盯着对方,胸口快被酸气憋爆了,差点不顾场合从轮椅上起来将人踹出去。好在孤影及时察觉自家主子的意图,率先一步上前,一脚将林易安踹出店外,重重摔到外面的街道上,还险些别路过的马车踩踏,好在他机灵就地一滚,捡回一条命。尽管如此,肋骨也断了两根,躺在地上疼的一动不敢动。君胤槐满意了,赞许的朝孤影瞥去一眼,驱动轮椅来到林易安身前,勾唇冷笑:“人贵有自知之明,就凭你也配觊觎本候的女人?”
不管腾昕珠是否承认,她现在名义上就是他的女人,岂容他人窥视?“我不配,侯爷病体残躯就配了吗?”
林易安脸色惨白的捂着胸口,看向君胤槐的眼神里却带着嘲讽轻蔑。他好歹四肢健全,他一个双腿残废的拿什么跟他比?他扭头看向腾昕珠:“靖安侯性情暴躁阴戾,将来你嫁过去岂不要受他折辱,珠珠你不要犯傻,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
“孤影。”
君胤槐声音陡然一沉。“属下在。”
“拖下去,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