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一排银针稳稳定在他血管处,只要往下一刺,他就能血流成河。“睁大眼睛看什么?”
滕昕珠冷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到了这个时候,林易安觉得自己在反应不过来,那就真是蠢到家了,只是,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这样的场景还会发生?为什么又是这样的场景?当年在他和君胤槐大战对峙僵持不下时,是滕昕珠在背后偷袭了他才让君胤槐和上天庭那群废物将他打得魂飞魄散的,如今过去几万年,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林易安忍不住自嘲笑出声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你觉得凭借这几根银针就能只制服我吗?”
滕昕珠嗤笑出声,大方承认道:“是不能,可是只要我随便喊一声,以你现在三魂六魄残七魂的样子,上面随便下来个人就能打得你重新归于天地间。”
林易安脸色一变,眼神越发幽深。“所以,今天这个局是你为了准备的了?你不是不记得我了吗?神力不是没恢复吗?是怎么发现的?”
滕昕珠笑了笑,压住怪异的眼神,做出一派胸有成竹。“这些你不必知道,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你兜了这么大个圈算计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还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因为被滕昕珠抵住脖颈,林易安动弹不得,他才刚和林易安这具身体契合,才将这具身体使用顺手,暂时没有换身体的打算。所以也只得被迫让滕昕珠抵住,不敢乱动。只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看清滕昕珠到底是个什么神情,也就没办法根据她神情来判断她此刻的想法。“滕昕珠,你还是不记得我们曾经的那一段吗?”
这话一出,君胤槐微弱垂下的眼眸猛然睁大,惊疑不定朝林易安看去。滕昕珠则满头雾水。这……什么鬼?她什么时候和这魔头有过一腿了?“你在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和你有过一段?”
听到这话,林易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无比高兴。是的,他刚才这么一说不过是为了试探而已,试探滕昕珠到底恢复那段记忆没有?如今看来,她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想到这里,林易安眼神垂了垂,嘴角露出一抹猜不透笑意。“你不记得我不怪你,只是……我有些伤心,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你,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对我兵刃相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都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会有用?”
不等林易安胡编乱造完,滕昕珠直言不讳打断他,断绝他这个打算,尽管如此,林易安没有气急败坏,而是继续打苦情牌。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发现滕昕珠嘴硬心软,对周围人都无比包容。“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左侧腰腹处有一颗痣……”滕昕珠:“……”君胤槐:“……”“小小的,红色的一颗……”生怕滕昕珠不相信,林易安继续补充道。一直听着这两人谈话的君胤槐此刻眼神若有所思朝滕昕珠飘忽过去,似乎在等待她一个解释。滕昕珠和他对视一眼,毫无反应,然后大言不惭承认道。“是有一颗红痣,那又如何?这样说明不了什么,你还是老实交代,害死祖母的凶手是不是你?”
计划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虽说中途不小心出现君胤槐这个偏差,但是不管怎么说,最终结果还是按照自己计划的那般发展而去。林易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而问起一个与现在局势不相干的问题来。“你是怎么时候发现的?”
滕昕珠迟疑片刻,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回答,正想恶狠狠讥讽回去时,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隐瞒也没什么作用,反正她今日是一定要拆穿这个假林易安真面目的。“其实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是你一步一步制造的假象太过逼真,让我开始动摇,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直到你露出的一些马脚,才让本就对你怀疑的我生出查探的想法。”
“你其实伪装的很好,只是你不该伪装喜欢我的,因为你的喜欢太假,看我的眼神眼神有时像吃人一般,而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话,这很怪异。”
“竟是因为这些吗?”
林易安叹气道。“如果是因为这些的话,那被你怀疑也没什么可介意的了。”
滕昕珠:“呃……”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直白了一些。“你这样,我连杀你都不解气,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我现在杀了你,有点胜之不武和憋屈。”
?滕昕珠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这是说我还是说君胤槐啊?没等滕昕珠发出疑问,林易安再次说道:“没错,滕老夫人的死的确是我筹划的。”
“真的是你?”
滕昕珠眼神开始发狠。如果说刚才是抱着玩笑的心态,那么此刻就是想杀人的心态。“不过一介行将就木的老太婆,死了就死了,非要阻止你和我在一起,她不知道你在找人,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我,我不怪她,可她非要放出狠话从中阻拦。”
林易安一边轻描淡写说着,掐君胤槐脖子的手慢慢收紧。君胤槐气出进少,眼前渐渐漆黑起来,人彻底昏迷了过去。滕昕珠也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将银针刺进林易安脖颈里。“谁说我杀不死你了?老娘神力恢复了,收拾你这个混蛋绰绰有余。”
林易安头不回扯了扯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就算我是你要找的人你也要杀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厚颜无耻伪装成他?”
忍住脖颈处传来的剧痛,林易安手缓缓滑到君胤槐额头前,趁着滕昕珠不注意时,利用身体里最后一丝魔力将君胤槐脑海里关于滕昕珠的记忆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