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看在你是我的皇兄的份上,就放了巴拉图吧。”
李清兰显得很紧张。“哈哈,凭什么?联是你的皇兄,是没有错,但这与放不放巴拉图有何关系?”
九王子说着,又斜了眼,“难道我的皇妹喜欢了巴拉图?”
李清兰听了直接摆了摆手,“不,不是!”
扪心自问,她发现巴拉图身上有天帝的一半魂后,当然对他有几分情,但不是喜欢他,不同于林公子,她纯粹喜欢上林公子,甚至幻想林公子就是那个完美的天帝。“既然不是的话,你为何如何紧张?他只是一位丧国的太子,是我们的庆安国新安国的敌人,试问,联如何放?联可以放过他,这天下百姓同意吗?”
九王子的话很在理,李清兰根本寻不到别的理由要放过巴拉图,可是巴拉图一旦被流放,这天帝两魂相隔甚远,如何才能让两个半魂相合?“皇妹,兰儿!”
九王子见李清兰在发呆,“你在想什么?别傻了,他曾经想娶你!现在他不配,皇母正在给你物色人选,驸马的人选多得是,随便一个都比那花心的前朝太子巴拉图好!”
李清兰停顿了半刻,跪下,“兰儿请皇兄成全我与巴拉图的婚事!”
“啪!”
九王子在那花梨龙案上,上面的玉砚、墨笔都震了一震。“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九王子怒气了,惊讶地盯着李清兰。“皇兄请息怒!兰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与爱人心心相印!”
李清兰只能豁出去了,为了让巴拉图不留放边疆,她牺牲这点名誉又何妨,她与林公子行了结亲的礼,与徐弈也差点行了礼,与巴拉图也算行过礼,她感叹自己“嫁”了多次,竟然没有一个真正的夫君,难道这就是所说的命格不祥,婚姻不顺吗?“还心心相印?在城外周店里,联亲眼目睹你与林国师惺惺相惜,你哪一段是真的?做为女子,你怎么能如此花心?你如今是新安国的公主,这由不得你!”
九王子声音里全是责备,“来人,请皇太后!”
“皇兄!女子不能花心!男子就能花心,就能三妻四妾?这是什么王道?兰儿只求一夫一妻,不问荣华富贵,即使耕作在田间又何防?”
“兰儿!你这里理想主义,没有吃喝,每日为了生计而劳苦,那时你就没有了所谓的心心相印,有的是柴米油盐,日夜的争吵不息!”
九王子亡国之时,他隐在百姓间,早已尝尽了人生苦难百味。李清兰当然想得明白,以她的修仙,已经达到空变千物的境界,在山林间混一口吃的那是没有问题的。“皇兄,兰儿已经决定,只皇兄答应放了巴拉图,并成全我与巴拉图,兰儿感激不尽!”
“怪不得皇母给你送过去的无数天之骄子的年青公子的画像,你竟然一个都看不上!原来,你的心早在巴拉图的身上,那你就恨我们复了国吧,还恨国师为复国立了如此大的功劳,是吗?”
九王子走到李清兰面前,此时的他似乎恨李清兰,恨她不知敌我,还喜欢上自己的仇人。“兰儿,你可知道,巴拉图就是我们的仇人,是庆安城百姓的仇人,你若是执意要跟他,你就成了千古罪人,受到百姓的辱骂,你何来的一夫一妻,耕织的田园生活?”
九王子苦心婆心,他当然不乐意看到李清兰走到那一步,毕竟她是他的同父异母的皇兄。“兰儿明白,只求皇后成全!”
李清兰再次叩了头,心意已决的样子。“成全什么?反了吧?”
皇太后快步进来,盯着李清兰,心中一股火气,本是多年未见的女儿,想疼她都来不及,而如今她一点也不听话,做如此荒唐之事,本以为她很了解李清兰的心意,在帮忙解开她与林国师的心结,本以为将要成功,却换来这样的一幕,李清兰她竟然要与巴拉图一起,这不是气死人吗?“皇母!您来正好,你看,皇妹她,她不可思议!”
九王子摇了摇头,撑着腰叹道。李清兰静静地跪着,动也不敢动,竖着耳朵在听皇太后的训骂。“兰儿!起来!与娘亲回宁和殿!”
皇太后在门外已听到李清兰的话,她说要与巴拉图在一起,这不是摔死了脑子吗?这肯定有问题,她忍着不生气,拉着李清兰回到宁和殿。李清兰有些不乐意,她还想缠着九王子,想缠着他答应,她走不动,皇太后便让人把她硬拉离开。一路上,国师府的管事看到了,便回去禀告林天帝,说李清兰被擒拉到宁和殿,林天帝即让管事打听其中的缘故,林天帝微微一笑,他猜想李清兰在皇太后面前说了要招他林国师为驸马,这皇太后便气爆了,他想的一定是这样的,他得去面见当今皇上九王子,让皇上赐婚,那便可以断了皇太后为李清兰招驸马的念想。李清兰被拽到宁和殿,一路上,皇太后半句话没有出,直到了宁和殿,她大喊:“来人,把公主给绑起来!”
一声令下,侍卫进来三两下娴熟地把李清兰给绑住了。“不要!娘亲!不要绑我!兰儿没有犯错!”
李清兰大喊,却见皇太后走来过来,抚着她的头,灌注了所有的爱,皇太后想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兰儿,你与娘亲说,你到底喜欢谁?是巴拉图还是林国师!娘亲只是为你好!那日见你与林国师在城外周店时的那般恩爱柔情,你们情投意合,两无猜的样子,娘亲很开心,替你开心,以为你寻到了属于你的真爱,那时的你简直就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没过几日,复国之后,竟然发现你与林国师心生隔阂,你恨他!本属于你们的美好的情感现在竟然挥之不见?”
皇太后一边说一边握着李清兰的手,时不时拔开李清兰额头上的碎发,看着她那迷人俊俏的脸儿。李清兰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知道她与林天帝曾经美好的感情,她没有话可说,只是静静地,她知道现在要做的是让天帝的两个魂都在皇宫里,待左神将与静云上仙回来,让他们想办法让天帝两魂相合,重返仙身,如今也是天下太平,自己的爹在宫里,生活也有人照顾,李清兰修仙别无顾虑。“兰儿,你说句话啊!你心里喜欢的到底是巴拉图还是林国师?”
皇太后拉住李清兰的手,想要听她的答案。李清兰闭目想着,别无疑问,她喜欢的只有那个天帝,即使是仙根不稳的天帝也罢,如林公子般完美的天帝也好,只要是天帝,她喜欢,她爱了。然而,李清兰说出的话竟然是:“我喜欢的是巴拉图,娘亲,请把巴拉图给放了,保他周全,巴拉图已经病重了,他再也受不了发配边疆的苦,娘亲,放了他吧。”
“兰儿!这可是你的真话?”
皇太后问道,她对巴拉图没照过面,便早已听说他生性风流,好色贪玩,不务政事,兰儿会喜欢如此之人,想想都痛心,真是作虐啊!“兰儿,你可想清楚啊!巴拉图有啥好的?只是好色风流之人,不值得啊!”
“娘亲!兰儿的命是巴拉图所救,若是不他,兰儿早已没有机会再见到娘亲你!”
李清兰想想编出这个的慌言来。“你就是为了报恩?报恩不用搭入自己的幸福啊!兰儿!”
皇太后知道李清兰为人重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娘亲!不仅是为了报恩,巴拉图自从与我相识之后,他便改过自新,痛改前非,我看到他的诚心!娘亲!放了他吧!”
李清兰如此的求情,不知的话,还以为她是西域皇朝旧部所派来的人,想要重返夺新安国之权呢。“兰儿,此事非同小可,娘亲是不会答应的!你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如今复国之后,新安国很多秩序都没有恢复!敌人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若是那样,我们辛辛苦苦的复国就泡汤了,还会让百姓折腾不安。”
皇太后说罢便离开,她想派人寻看巴拉图后面到底还有没有势力。林天帝寻到九王子,九王子正在看巴拉图等人的处理奏折,他看来林天帝来请安,“国师,你来了!来得太及时了!来!来!你看此事怎么处理好一些!这巴拉图得了重病,送他到边疆应该是死路一条,毕竟他是曾经的一太子,处理他不知有没有体现一个仁字!”
林天帝知道如今新安国已经安定,西域皇上等都死于复国之战,一代明君主掌新朝,当然是仁义在先,“回皇上,昔日的庆安国被赶尽杀绝,不留一人,然而我们不是还是回来了!所谓斩草除根,并不是良举,草儿在坡上,即使是除了根,只要有润土有春风,这草儿生长的绿油无比。”
“国师啊,你兜了那么远的圈,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九王子看着他,不敢相信。“对!就是放了他!他病重,大概时日也无多。倒不如留下他,让一直呆在牢里,直到他生命的最后。”
林天帝知道九王子相对仁慈,此选择也是应了九王子开展仁政之风。“好!那是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九王子把此事定了,他却很奇怪地看着林国师,“国师,从实招来,你刚才的一番话,是不是兰儿让你说的?兰儿求你来给巴拉图说情的?”
林天帝傻笑一下,“没有的事!臣只是有一事想求。”
“有话直说吧,不用遮遮掩掩的!”
九王子看着林天帝,其实他与林天帝也算一见如故,只是事务繁忙,都没有时间像兄弟一般把酒对歌,人生几何。林天帝即跪下,半天没有说话,九王子不禁地摇摇头,把林天帝扶了起来,他心里就纳闷了,这林天帝的怎么那么像兰儿这家伙,有事先跪着。“皇上,臣,臣有事相求!”
“说吧!”
“臣想要皇上予赐婚!”
林天帝突然把话说得很快,显然是十分的紧张。“赐婚?国师有心仪的人了?呵呵,那是好事啊!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
皇上把林天帝扶起来,“好!说说看,联予你赐婚!”
“回皇上!臣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公主兰儿!臣斗胆请皇上赐婚!”
林天帝的话一落,皇上便惊住了,瞪大了眼睛,半天没醒神过来,这,这兰儿所求的是巴拉图,然而林国师所求的是兰儿!“这!这!”
皇上吞吞吐吐。“国师,你,你喜欢兰儿?”
“是的,臣喜欢兰儿许久,与兰儿两情相悦,求皇上成全!”
林天帝诚恳又叩了一个头。“国师啊!联本以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在回宫后,兰儿与你更似形同陌路,你喜欢兰儿,兰儿不一定喜欢你啊!”
“此话怎讲?”
林天帝可紧张了,“难道是因为太后予兰儿寻到的良君一事?兰儿也同意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罢了!告知你吧!就在刚刚,兰儿过来联的旭日殿,说想与巴拉图在一起,她要保巴拉图出来,免去边疆冲军!”
“什么?兰儿竟然为巴拉图求情?还要求与巴拉图一起?”
“是啊,她不想当公主只想做一普通百姓!”
皇上把李清兰的想法说了,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林兄,你与兰儿到底怎么啦?未回宫里时,不是好好的一对吗?现在,怎么就弄成这样?看兰儿也不像花心之人,我怎么弄不清兰儿在想什么!难道她在气你?”
此时,林天帝站起来,冲出门外,招呼也不打,一直往宁清殿里走,可是,在门外被告知公主去了宁和殿。他在那等了许多,一直等到了天黑,小荷走过来劝着他,“公子,国师,起来!不要再等了,据我打听,公主被捆在宁和殿里,不给出来。”
此时林天帝冲向宁和殿,跪在宁和殿门外,侍卫通报皇太后,皇太后却不见他,“让他自己看着办吧?两位年轻,都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