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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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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按照于淮怜所言,两边同时在进行,可是紫姬(紫姬就是宋思颜,宋思颜就是紫姬)心里却不怎么安定,她怕自己赌错了,怕凶手又在未知的暗处杀人。于淮怜与紫姬走在街上,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官兵们巡逻紧密,除了有些寂寥外,一切照旧如常。他们走进了一家茶馆,这家茶馆的老板娘是个女人,生的貌美异常。紫姬点了壶茶,便与于淮怜坐着。茶馆里人不多,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便听见有人说着:“听说了吗?徐县令的小儿子打算与天女结婚了,说是能帮咱们弯月镇解灾。”

“是嘛,真有这么厉害?我是不信。”

“待会儿还说要去做法呢,让所有结了婚的男子都去,你去吗?”

那人摇摇头:“我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去了能干啥?”

紫姬闻言,心中更是忐忑不定,对于淮怜道:“其实这个局很好解啊,只要凶手随便抓了一个人杀了,然后污蔑说这天女是灾星,那我们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于淮怜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凶手估计也不会按我们的意愿去行事。”

紫姬道:“那怎么办?”

于淮怜道:“以弯月镇所有已婚男子为目标,这倒像是有什么缘由?”

紫姬道:“随意杀人还需要什么缘由吗?”

于淮怜道:“需要,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紫姬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他杀人,是因为被已婚男子负了?”

于淮怜道:“走,我们回弯月府。”

弯月府衙,徐县令正在抓紧布置着一切,于淮怜拉起他,和紫姬入了书房。于淮怜问:“这弯月镇几十年间,可有发生什么重大的案子,涉及到已婚男子负了人家姑娘什么的,或者你们弯月镇有没有来过什么外地的人,然后在你们这里受到了大的屈辱什么的?”

徐县令道:“这个,没有吧,我也是刚刚上任,不过,我们的文书大人在这里干的久,说是没有,早就查过了。”

于淮怜道:“哦,可是这被害的都是已婚男子,若没有缘由,怎么会这样?”

徐县令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不可能啊,那丫头不是早就死了吗?”

于淮怜问:“什么丫头?”

徐县令道:“我本人就是住在弯月镇的,我记得十几年前好像有一个小丫头来我们镇子上乞讨,后来因为没人给她施舍,过了几天就消失了,后来一户大户人家来报案,说是在猪圈里看到了那丫头,让官府处理一下,官府的查她的身世也就是我一个孤儿,便给了她些银两,送她出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几天,就有人来报案,说是在河里看到那丫头了,当时闹的还挺大的,不过因为是外地人,又没有身世记录,所以官府的人就结案了。”

于淮怜瞧见了端倪,问道:“那这丫头可有受到已婚男子的欺凌?”

徐县令道:“这个,不太清楚,丫头讨饭没讨的成,就在大户人家的猪圈里和猪抢吃的,几天之后才被发现的,发现了之后也给了她银两,照理说我们弯月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应该心存报复啊,更何况她也已经死了。”

“死了?”

于淮怜道:“这是一个线索,我有办法了。”

紫姬不解。不久后,弯月镇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名小男童,眉目清秀,浑身破破烂烂,凑近些,却发现身上有一股恶臭味。所有见到的人都避之不及。唯独一名女子,穿着很是得体,当着众人的面走到那男童身边,道:“你愿意跟着我吗?”

男童点了点头。一个月后,紫姬与徐家小公子的大婚也如约而至,徐县令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安排了很多官兵守护。紫姬换上了大红色的嫁衣,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旁边的小公子便是徐县令的小儿子,徐澄。此次大婚不仅是弯月少有的盛世,而且还带着压制凶手,恢复光明的希望,所以关注的人特别多。徐县令在府衙内院大摆宴席。大婚之日,紫姬面带着微笑,一如所有的新妇一般,带着激动,欣喜。婚礼仪式严谨而周全,直到入夜,屋子外面宾朋满座,新房之内,紫姬神色紧张不已。凶手今晚会作案吗?徐小公子的安危能保证吗?还有于淮怜,一切真的都能顺利进行吗?网已经布置好,只等着鱼儿上钩。深夜,徐澄面色微醺,跌跌撞撞的朝着新房走来,猝不及防的,一道重影将他控制住,徐小公子动不了了。心中一惊,徐澄明白,凶手,真的来了。一路无声,那凶手领着徐澄,便轻功加急驰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徐澄心中非常清楚,但是因为全身动不了,也只能任由其摆布。如果没有援兵过来,徐澄今晚,怕是会命丧于此。那凶手缓了一口气,将徐澄押坐在一处石头上。然后摘下了面具,徐澄似乎心中已有了所料。凶手是一名美艳的女子,虽然身着的常衣,面容也未施粉黛,但是,一看,便知其美不俗。徐澄似乎是吓到了,声音有些颤抖道:“姐姐,我求您,别杀我,我才19岁。”

那女子道:“我也不想杀你,可是谁让你大婚了呢?还搞出来什么天女,一个月的护法,害得我一个已婚男子都杀不到,这能怪得了谁呢?”

徐澄哭道:“可是我们无冤无仇,我的婚事也是我爹爹做主的,跟我没关系啊。”

女子道:“当然跟你没关系,可是,你是弯月的人,那我妹妹的死,就跟你有关系。”

徐澄道:“什么妹妹,我不知道啊,姐姐,求您放过我,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女子道:“放过你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死个明白,十三年前,我与妹妹走失,我妹妹来到你们弯月乞讨,你们弯月人嗜钱如命,我妹妹饿了好几天,只能去一户猪圈和猪抢吃的,那户人家的家主发现了我妹妹,便对我妹妹动了歹念,逼迫我妹妹侍奉于他,我妹妹不同意,他便非打即骂,玩够了便报官把她赶走,你们的官府也是伪善,给了我妹妹几两银子,便驱逐出去,后来我妹妹的银两又被别的乞丐抢走,我妹妹又饿又累,一个人无处可去,一直在找姐姐,最后坠入了河中,当我千辛万苦找到妹妹的时候,只看到我妹妹的尸身被匆忙埋葬,连个墓碑都没有,你们弯月的人,便是如此的形事,你觉得,这仇,我该不该报?”

徐澄惊呆了:“那你为何只杀已婚的男子?”

那女子道:“为何?你知道我妹妹乞讨的时候,别人都在说什么吗?说我妹妹样貌美艳,定是妖怪派来勾引男人的,我妹妹才9岁,你们便用这么恶毒的话来说我妹妹,还有是那个家主,家中妻妾成群,还对我妹妹那般,你说我不杀已婚的男子我还杀谁?这一切,都是你们弯月造成的,我要你们弯月所有的已婚男子都死光光,这样,我妹妹的仇,才算报了。”

徐澄道:“这件事究其原因,还是那个家主以及官府的人办事不利,你要他们偿还即可,为何要牵连无辜的人呢?”

那女子更加怒了:“没有无辜,没有无辜,你们弯月的所有人,一个都不无辜,都得死,都得死,尤其是你,官府之子,你爹的债,就让你来还吧。”

徐澄赶忙急道:“我爹刚刚上任,上一任县衙因为贪污,已经处死了,我爹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女子道:“不知道又如何,杀了你,人心才会恐慌,弯月才会破碎,我便要杀了你,替我妹妹偿命。”

刀光即将落下之际,便有一男童的声音道:“姐姐。”

那女子恍了神,便有一箭飞入了女子心头,女子吐血跪倒在地上,随即看见了她一个月前,收养的男童。男童哭道:“姐姐……”女子笑了笑,温柔的喊了声:“小显。”

男童被紫姬搂在怀里,不让他靠近,那男童道:“姐姐不坏的,姐姐受伤了,你们快救救姐姐。”

官兵立即拥上,控制住了女子。徐县令上前道:“弯月茶馆老板娘宋恩月,现已查明你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宋恩月道:“我还能说什么?只是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可惜了,本来打算杀了你儿子这事便算了结了的,到时候,我便自尽,去陪我妹妹,可是,”女子流下眼泪:“我杀了这么多男的为我妹妹血祭,我妹妹,应该原谅我了吧,真好,最好的是,那个家主死了,这就是最好的事。”

紫姬来至徐澄身边,解开了他的穴位,搀扶着他走回来。那女子突然道:“听说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天女?”

紫姬道:“是我。”

女子捂着伤口笑道:“劝你一句,弯月的男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啊,还是别被男人伤了再后悔也没用了。”

紫姬道:“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冤有头,债有主,谁做错的,就应该找谁,按照你说的,那个家主死了,还有上一任县令死了,这事就结束了,你不该牵连到其他的人,他们也有家人,还有徐澄,他一无所知。”

女子道:“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妹妹死的这么冤,如果他们弯月当初有一个人愿意施以援手,我妹妹就能等到我来的那一天,我妹妹没有等到,没有等到……”女子哭的伤心,胸口的伤却越来越重,女子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口中流出了黑色的血,男童哭着跑过去,喊着:“姐姐,姐姐……”女子看着男童,微声道:“你们,会帮我照顾好小显吗?”

紫姬道:“会的。”

女子这才心满意足,伸出手摸了摸小显得脸,喊了声:“乖……”徐澄扯下了脸上的面具,竟然是于淮怜,于淮怜伸手搂住了紫姬的肩膀,无声的望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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