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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生命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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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管城建的刘副市长也来到了现场,亲自指挥救援。  天公仿佛也在帮助白丽,暴雨停止,还微微撒下了一丝光彩,更利于各个救援队伍的施救。  在人声鼎沸的各种忙碌中,韩家立组织的那几个工地民工已经趁着人群的掩护,悄悄离开了。  韩家立也从救援队伍的前面,慢慢隐没尾随在后面观察。  不管是集团内部林良品带领的、还是施工方万鹏带领的、圆通街潘支书和闻迅赶来的记者汪宇一队、还有专业的蓝天救援队……  自发组织和专业的救援队伍,都带着必须找到白丽的信念东南西北,不留死角的  韩家立看着这些救援队伍浩浩荡荡的,也才发现,除了自己那帮人恨白丽,其他认可、甚至敬佩白丽的人更多。  那边救援队伍中什么采煤村承建单位的总经理杜兴、圆通街的潘支书,都是五十多数的人,生怕救援人手不够,冲在大水滔天中去寻找救援。  年轻的林良品、万鹏已经心急如焚红着眼,冲进去……  还有岸边集团许多年轻人,等待排队要冲进去救援艇里,在大水寻找白董。  刘世杰副市长亲自现场指挥救援,园林局配合。  韩家立在背后默默祈祷:“阿弥陀佛,让白丽已经被冲走,冲出采煤村湿地里的小湾河,冲进东州河,再从河里冲进江里,海里,被大鲨鱼瓜分了,死不见尸!”

……  汪记者和潘支书是搭乘蓝天专业救援队的救生艇,因为采煤村后山范围潘支书熟悉,汪记者是新闻记者进一线。  按照潘支书的指引,救援队朝小湾河里淹没得最深,最低洼,有一颗被街道、周围村子奉为神树的百年大皂角进发。  也是作为支流向宽阔东州河,最危险的河口位置驶入。  大水滔天,茫茫一片,没有参照物,也只能茫然四周巡查。  巡查了好久,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我记得那块大洼地有一颗大皂角树,最高那颗至少30多米,怎么会看不到呢,难道水淹了那么深?”

潘支书不甘心地睁大着眼睛四处张望。  “采煤村后山起起伏伏,小湾河最大落差几十百米,你说的河口位置应该就是最低洼处,就是几十米的大树,也很有可能全淹没了!”一个熟悉圆通街的蓝天专业救援人员说到。  “只要白董没有被冲出河口,被大皂角树挡着,就还有有生还的可能,如果……  大皂角树,神树,一定要……”潘支书忧心忡忡站在快艇前方,双手合十,默默为他从心里真正敬佩的白丽祈祷着!  “潘支书,你说的那颗大皂角树,神树?”汪记者好奇的问到。  那颗大皂角树,树是长着许多藤木的,树身还攀附裹着许多已经形成的苔藓,像无数虬龙互相盘绕。  我们都称大皂角树是神树,我祈求神树大皂角树一定会给白董挡好道,保护她。”

大家听着,默默无声,不在说什么,汪记者拿着望远镜仔细搜索,从来不相信,也不迷信神魔奇幻的他也变得在心里默默祈祷。  是啊!在疯狂的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大自然的表现,变脸,只能让人类在无奈的祈求,冥冥之中,希望看见的神奇,期待奇迹!  汪宇拿出望远镜继续搜索,突然在望远镜中捕捉到一幅奇异的画面,一根若隐若现的孤峭黑石柱,在大水的翻滚中矗立于大水之巅。  “那是什么,是山,还是大柱子?”

汪记者惊讶地指着那里。  众人朝汪记者指着的方向望去,大水淹没中的天空冉冉升起太阳,还是茫茫的水面,什么也看不见。  “汪记者,你是看见‘海市蜃楼的景象吧?’”  “不,不,前面一定有东西!”

救援张队长一把抓过汪记者手里的望远镜,急切差点没站稳跌进大水里,被其他救援队队员一把拉住。  张队长仔细观察后,取下望远镜,严肃地说:“那里应该就是潘支书说的老皂角树,大水时涨时跌,涨起来就只有最高那颗老皂角树的树梢矗立,水跌一些,一群高高矮矮的树梢露出水面……我们马上朝那里行驶。  那里正是大水冲击最大的地方,还会有水流回旋的漩涡,稍有不慎,我们的快艇也会被冲出去。  不管有没有任何漩涡,投入工作行动不能再拖,我们马上朝驶过去,去巡查看看那里有没有人!”  快艇行驶到那里,皂角树位置水流果然有冲劲十足回旋的漩涡。  一、快艇进不去;二、快艇能进也不能进,万一白丽真在里面,快艇再进去,增加冲击力,那救人的事就变成了天大的害人事!  “救援物资准备,大家再次检查救生衣和救生圈,你们在水流平缓边,控制好快艇。  给我和小伍套上牵引绳,现在我们距离大树那里三十米左右,在艇上人工牵引,我要下水,搜索一寸地方也不能放过。”

张队长命令道。  张队长和队员小伍,专业救援人员下水,游进皂角树的漩涡圈,边游边开始寻找,刘队长的嘴露出水面,大喊道:“有人吗?……”  一个大浪又翻卷袭来,又退下去,张队长已经游到了最高那棵隐若现的仿若孤峭黑石柱的树梢边。  如果不是快艇那边的牵引,张队长和小伍也很容易被冲走。  他们靠近了树梢,突然,小伍不远出冒出一个黑头……已经昏迷的一个长头发女人,双手却死死抱着一颗摇摇晃晃,就快要被随水冲击得快要断裂的树梢上……  “这里……这里……有人……长头发,女人……”小伍教激动得从传呼机大声呼叫,大声的呼唤响彻滔天大水面。  张队长那一瞬间仿佛有气壮山的力量,快艇那边的潘支书和汪宇也激动万分,控制着,不能在快艇上面跳起来。  张队长一起奋力朝那边游过去,可是,水下树枝缠杂,他们的救身衣和救生圈臃肿,游过去总是下面树枝条被挡着,漩涡总又不好游翻身动作。  张队长大喝一声,“小伍你托好,我把救生衣和救生圈取了,我游过去把她拉过来。”

张队长已经在水里脱下救生衣,在漩涡里翻转挪腾,朝女人游过去,高呼她,也是叫醒她:“别慌,别怕,我们来了,坚持住,坚持住!”

此时,白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已经筋疲力尽,在水中时沉时浮。  张队长靠近她,心里都惊叹了,“这个女人命真大,在昏迷里还能抓紧树梢,这也不是一般人的意志呀!”

白丽命悬一线,在看到救援人员到来,那原本强悍如山的求生意志力会瞬间崩塌,手一松,就马上随漩涡冲进东州河。  专业救援队刘队长知道这个常识,没敢耽搁,一边游一边继续鼓励白丽:“一定要顶住!”

正说着,一个浪头打来,他借势强悍的水下技术,潜入探出之间,已经用肩膀把一下把已经近在咫尺的白丽顶到住。  然后高喊着:“坚持住,把手缠在我的脖子上,我带你出去!”

白丽迷迷糊糊张开眼,摇头,意思那样你太危险。  刘队长一个水中翻身,一只大手抓住了白丽的胳膊,激流中小伍扔装备过来,刘队长给她套上,把她托了起来。  快艇上的牵引绳开始拖着她们,缓缓又沉着的把大家拉出了皂角树里,拉出了漩涡圈……汪记者和潘支书紧张地数着:“三十米……二米……五米、三米、两米……”  白丽躺在快艇中央,大家紧张又兴奋地看着,女救援队员扶起她,汪记者接过救援队递上来的生理盐水喂她。  补充了一点营养,她渐渐清醒,再醒过来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头脑也慢慢恢复意识。  “谢谢……谢谢……”她知道自己救了。  挣扎着要爬起来,问到:“被淹了没有,转移了没有?”

“放心,大水到漫过栈桥上面面七八十公分就没再涨上来了,应该到了一个极限。  当然也不敢肯定,目前至少来说暂时稳定,现在大家安全,只要你安全了,大家都安全!”潘支书安慰着她。  她长长嘘了一口气,慢慢躺下。  救回白丽的快艇回到岸边,所有人都惊呼庆祝起来,“白董回来了,白董活着回来了……”  “你一个女人一天到晚在工地,不出事才怪!“只有被集团办公室刘斌送到现场的,白丽老公林晓明,却是满脸不高兴,站在她面前大叫道。  从死亡边缘刚刚被拉回来白丽则无奈的看着老公林晓明。  “老公,我没事!”

白丽用适应与温和的说话方式。  能够用如此缓和的方式面对老公,她是豁然开朗,在死亡的边缘,她其实还想到了自己的家庭。  看开了,生命不是强求,是各自的开心。  如果老公真的爱灵妹,她愿意放手,祝福他们。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有一个和林晓明共同的孩子,她这辈子就不会有遗憾了。  有些时候,有些话并不需要直接说出口,心意通过,就已经拥有了通过口气和神情表达的另一种更高级的方式。  白丽看透,这种发自内心,自然至极的表情,然后转头,对着大家笑。  她也希望大家笑,这是她目前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除了老公的怒气冲冲。  其他人不由自主露出了尴尬,刘市长已经看不下林晓明作为白丽的恶心,命令道,“马上送小白去医院!”

“刘市长,我不用,不用……大水还没退!”

“医院救护车已经来,担架来了,救出你,第一时间抢救。  小白同志,你要记住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样如果不需要抢救,也必须去医院修养几天。  我们这些同事,朋友,就是当你的亲人。  你还是我们东州市的劳动模范,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出院后你要风风光光去领奖。  现在还是我们抗洪救老人的的大英雄呢!”刘市长亲切,关心的的口吻。  白丽感激地朝刘市长笑笑:“什么英雄,谈不上!”  “谁说你不是英雄,你是这条线上最典型的抗洪救灾英雄,等你修养好了,我得好好的采访你!”汪宇激动地插话进来。  救护车把白丽拉到医院去了。  “我发现,白丽作为我们东州蒸蒸日上的企业的董事长,他并不像是其他的商业大佬那样,散发着处心积虑的油腻,相反,年轻沉稳,从不炫耀自己,有管理和奉献精神,自己却不自知。  小白丽给我上了一课,她是用生命在工作,用生命爱着自己的事业,也愿意奉献自己,她就是我们中国大地上,普通又不普通的人。  我之前和她谈话,聊工作,她总是朝气蓬勃,眼里放光,对新世界小区,采煤村湿地公园的建设充满期待,对一切干劲十足。  我想起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说过:有些人过了三十岁就脱离了人味。所做所想,大抵都是别人所想所做,并非自己。  亲手造就了自己的平凡,转而还埋怨世道不公,人心不古。  小白丽这样的企业家,不曾迷失的心。  我们可以甘于平凡,但是在内心深处,需要多一份对人生的敬畏,对生命的虔诚。  小白丽让我感受到真善美,感恩仁义信。”

刘市长对着朱辉说着,是明显被白丽感动了。  ……  白丽到了医院,她没有想到的的,弟弟白天佑和弟媳张敏带着父亲白大荣,后面黄玉芬也来了,来看望她。  白大荣很及时的递上一碗汤,道:“小丽,尝尝看,老母鸡炖汤,味道还不错。“  “谢谢。“她不想吃,用手推过去,和亲生父亲的手指发生轻微的触碰。  她的手指稍微有点凉,父亲的稍微有点热。  冷热交融,他们都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空气中,仿佛发出了“滋滋“的异响。  二十七岁,她第一次感觉有爸爸,有爸爸的关怀,和爸爸这辈子还会有亲情的碰撞。  她的脸上微微有些异样,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非常奇异的感受。  白丽故作镇定的把手收了回来,然后用鼻子闻了闻,点头道:“确实很好吃。“  虽然她没有喝就夸上了,显得有点假。但白大荣和黄玉芬还是笑了起来:“好吃喝就多吃点。“  是不是真的好喝好吃,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氛围好就行了。  这是来自白家的温暖。  如果不是死过一次,白丽一定不会接受白家这些人献殷勤,但是现在她的心态完全转变:平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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