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本想白日休息一番恢复元气,可刚躺下不久,便被沈洄派来的人敲门扰醒。她皱眉,拉起被子盖住头,两耳清静许多,便又继续睡。哪里知道,没过一会儿门口处一阵极大的动静后,沈洄将门拆了,长靴踢着地面便闯了进来。 傅怀音惊坐而起,一双秀眸怒火中烧:“沈洄,你这是做什么?”
“起来,”沈洄一身寒气,仿若风霜盖体,“傅怀音,要么你自己起来,要么我过去抱你起来。”
“……”傅怀音尚有些睡意惺忪,本就心中不悦,再者她一向吃软不吃硬,沈洄这么嚣张跋扈的,她心中更是抵触,本想出言顶几句,可看了一眼眼前的形势,心想这沈大公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硬碰硬吃亏的终究是她。 便语气平和道:“我自己起来。只是我衣着不整,需要起身穿衣,沈少爷你是要看着我换衣服吗?”
沈洄一怔,脸色似是红了一层,转过身去:“小爷没这兴致。”
他踢着他的皮靴迅速出了门,还不忘叫人将那杯拆卸了的门又给搬过来,草草盖在门框上,挡住房内的情形。 傅怀音冷笑了一声。 也不知沈洄是犯了什么毛病,待傅怀音梳洗好出来后,他便上上下下盯着她瞧,也不说话,可仿佛有一炉子的怒火在他心内燃烧,此刻那些火星子都能从他五官蹦出来了。 傅怀音坐在侧边靠椅上,抬手揉了揉还有些疼的额头,心想宿醉果然不是好事情。 “你昨晚没回来?”
沈洄忽而开了口,那语气中似乎压抑了什么情绪。 傅怀音不解他问此话是何意,敷衍道:“陈先生准我回家过端午,沈少爷有何疑问?”
“我问你昨晚是不是没回来!”
沈洄的声音提高了一个调,一屋子人都能听出他的咬牙切齿了。 傅怀音没什么隐瞒的:“是。”
沈洄“噌”地一声站起来,话语呼之欲出,却因瞧见他身边那几个低头噤若寒蝉的手下,忍下话去,先道:“你们先下去。”
手下迅速撤开,沈洄往前走几步靠近傅怀音,身上的寒气扑面而来,傅怀音不禁轻皱眉头。 “昨夜,苏隐也没回来。”
沈洄似乎是在陈述事实,又似乎是在发泄情绪,“他昨天跟你一起出去的。”
傅怀音脑中一道激灵,忽而明白沈洄此反常之举是为何。她本就对沈洄避而远之,可自那日苏隐与她提起沈洄对待她态度之变,她便更为排斥沈洄,想着她所猜测的事情不要发生才好,否则双方更不好相处。 她吸了口气,抬眸直视沈洄,认真道:“沈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是因我与苏隐在外过夜而妒火中烧?你究竟是不喜我与苏隐在一起,还是不喜我与任何人在一起?你真的喜欢我了?”
“……”沈洄一向晓得傅怀音言辞从不避重就轻,也不会含糊不清,可当听见那些话清楚地从她口中说出时,他竟有了片刻的恍惚,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