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洄这几日一直忙于做生意,得知傅怀音生病的消息时,已是两日后。他匆匆往傅怀音所住的房间一面走一面沉声斥责手下:“她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手下一惊,心想,少爷您不是一向讨厌她,她生病了你该高兴才是啊。嘴里可不敢这么讲,只能低眉顺眼地认错:“是属下疏忽了。”
顿了顿又问一句:“少爷,以后傅怀……傅小姐的事情,是否事事都要向您汇报?”
“当然了。”
沈洄透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她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手下不再多问,却已从沈洄的回应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自家少爷似乎对那位他曾经深恶痛绝的傅怀音产生了不太一样的情愫,这种转变,大概是从傅怀音火烧傅家祠堂那晚开始的。 说话间,沈洄已经行至傅怀音的住处门前,扬起脚便要踹开门,忽而想到了什么,收回脚来,轻咳了一声,抬手去敲门:“傅怀音,是我,沈洄。”
他这一番礼貌举止惊得下属的下巴都要掉了。 那时傅怀音正靠在床头,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地喝苏隐让人送来的清粥。西药起效果然快,那颗退烧药吃下去后,第二日清晨体温便降了下去,人也有了一些精神,只是胃口仍不佳。醒来时苏隐已不在身边,令她觉得那夜发生的事情仿佛又是一场梦,可嘴巴中药物留下的苦涩味道,唇上若有若无的温度,都令她确信那不是一场梦。 很快苏隐让人送了些清粥小菜过来,她便更确定了,那夜苏隐来过,且陪了她一夜。 敲门声与沈洄的声音响起来,傅怀音觉得吵得很,并不打算去理会。她想,沈洄若真想找她麻烦,大概又会直接将门拆了,不必她操心。 可没想到,沈洄不仅没敲门,反倒锲而不舍地敲着门,令她好生头疼。 她可真想喊一句,沈洄,你把门拆了吧。可最终她放下了碗,慢腾腾地起身,虚晃着脚步去开门。 门一打开,沈洄便看见她苍白的脸,脸色更黑了:“怎么这么虚弱?”
“知道我虚弱还一直敲门?”
傅怀音顶了一句,想把沈洄气走,哪知沈洄竟凑近前来,不由分说弯腰便横抱起她来。她因身体不适,无力与之抗衡,被他如今近距离地接触,浑身不自在,赶紧开口斥道:“沈洄,放我下来,别碰我。”
沈洄不理她,抱着她便往屋里走。 从前两人从未有过如今亲近的举动,沈洄也从不知道,原来女子的身子这样轻盈柔软,原来她虚弱无力的时候这般惹人心疼。 傅怀音咬牙沉着一张脸,待沈洄将她放于床畔,抬手便甩了一巴掌过去,这巴掌虽因虚弱不算有力,却也在他脸上打出“啪”的一声脆响。 “大胆!你!”
沈洄的手下立下便要出手教训傅怀音,被沈洄拦了下来:“你们出去。”
那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又听见沈洄命令道:“去叫张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