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拉着他的手,但算是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他的手很大很柔软而且很温暖,她真希望他可以反握住她的手,给她一次悸动的感觉,不过没有。走进饭厅,楚国印看到他来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了!”
像老熟人的招呼,不需要太多的前缀或是其他客套的话语。其实他们本来就是熟人,很多计划都在暗中进行着,只是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像是长辈跟孩子一样,无法联想到他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乔韵拉开椅子请顾梓彦坐下,又叫周嫂添一副碗筷,并且主动给他盛粥,“多喝点粥,对胃好。”
不止是她有胃病,就连他也有,她也只是在一次进他书房时无意中看到那些治疗胃药的药,跟她比起来,似乎严重很多。顾梓彦抬头看着她,正好对上她那含笑又闪着星辰的眼眸,突然发现她今天变得不一样了。见他在看着自己,乔韵小脸再次泛红,且几乎红到耳根处,她心慌意乱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坐在旁边低着头继续吃早餐。这一幕,这一细节,全落在楚国印和汤晓琪眼里,两人的态度都不太一样。楚国印满脸笑容,而汤晓琪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人,之前就觉得他们是在演戏,可现在这么一看,好像两人似乎在一起了。乔韵是不是傻啊,居然愿意做自己妹妹的替代品,跟一个心里只想着自己妹妹的男人在一起?是犯贱呢还是真的相爱?至于她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了。楚月从佣人那里得知顾梓彦来了,大步跑下楼,径直进入饭厅,看到顾梓彦,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姐夫,你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声姐夫喊得有点怪异,以前喊的话,或许没那么多问题,但现在乔韵变成她姐姐后,就感觉他们是一对,她这是在喊着她丈夫似的。顾梓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的回应。楚月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了僵,他对她一直都是这样,冷酷无情,就像一块冰,无论她怎么做怎么说,都没办法捂热他的心,更没办法让他正眼瞧她一眼。楚月敛起唇角的笑容,坐到汤晓琪身边,汤晓琪让周嫂拿双筷子过来给她。楚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两个人,在她看来,他们怎么看都不相配,而且乔韵还是楚颖的替代品。乔韵没有理会楚月犀利的目光,时不时地给顾梓彦添些粥,还时不时地跟他聊几句,而他总会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温柔,使得她开始一点点的深陷进入,忘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立场。楚月恨恨地瞪视乔韵,她觉得她坐的那个位置应该由她来坐,而不是她这个贱人。而且她做的每一个动作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矫情造作,像是在刻意做给他们看的。在这期间,楚国印跟顾梓彦聊了一些有关工作上的事情,与此同时还问道:“我听小韵说你要出差一个月,怎么突然间提前回来了?”
“事务刚好做完,所以就提前回来了,”顾梓彦说着看向身边的乔韵,眼里流露出柔情,“况且我在外地的时候特想小韵。”
听到这里,楚国印满脸笑容,可楚月却幽幽地说了一句,“那姐夫你有没想我?”
汤晓琪一听,开始有些慌了,暗自拉了她衣角,“月月,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楚月不以为然,无视汤晓琪和楚国印难看的脸色,直直地盯着顾梓彦。只要她们两姐妹喜欢的,她都要抢回来。顾梓彦冷面迎上她期盼的眼神,“我心里只有乔韵一个。”
楚月倔傲的脸色瞬间被击垮,扯了扯嘴角。顾梓彦收回视线看向乔韵,突然伸手搂过她的身体,当着大家的面吻了吻她的额头。乔韵也有点吓到了,怔怔地瞪大眼睛,完全像个木偶呆坐在那里。看到他们如此亲密无间,楚国印笑得更开心了,几乎是见牙不见眼。楚月则是一脸阴沉,仿佛滚滚的乌云,黑压压的快要掉下来似的。汤晓琪轻咳了两声,“早上就给我们吞一口狗粮,这让我们有点不好受啊!”
顾梓彦收回手,勾唇浅笑地看着他们,“主要是太久没见到小韵了,所以忍不住吻了她一下,同时也想表达一下自己对她的心意。”
乔韵怔怔地望着他那深邃的黑眸,她想要移开视线,可他的眼睛像是有着某种魔法力使得她无法移开,然后一点点地深陷进去。“姐夫,你爱的人是楚颖姐姐,不要弄混了。”
楚月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将乔韵拉回了现实,她赶紧收回视线,端坐在那里,低着头,抬手将发丝轻捋到耳边,以此来掩饰其的尴尬。汤晓琪瞪了一眼楚月,面色严肃的低吼了一句,“月月,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是想我发火了?”
楚月挑了下眉毛,“不好意思,”道完歉后她又说一句,“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
顾梓彦没有因此而感到任何的尴尬,也没有因此而生楚月的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倒是楚国印有点不满三番四次捣乱的楚月,目光严厉的瞪视她,“既然已经吃饱了,那就出去,别妨碍大家吃早餐,也别打扰到大家的好心情。”
楚月霍然站起身,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她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顾梓彦和乔韵,气呼呼地离开了饭厅,哒哒跑上楼去了。偌大的饭厅里顿时陷入尴尬的气氛当中。楚国印敛起脸上的严肃,看向顾梓彦和乔韵,“继续吃早餐。”
顾梓彦拿起汤匙,乔韵看了一眼面前的早餐,再看看楚月刚才说的那些话,顿时没了胃口,但碍于大家都在,她也只好拿起筷子,硬着头皮吃下去。早餐过后,乔韵推着楚国印进房间,三人抛开刚才的郁闷和不愉快,开始讨论之前制定好的计划。楚国印虽然下身残疾了,但他神经还是比较敏锐的,在讨论的过程中突然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朝他们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