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户。”
寥寥几个字,没有开头,也没有落款,写的莫名其妙。李氏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天尚早,大多数村里人都还没起,周围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李氏又将那纸条上下翻看了一遍,再没有别的字。这是什么意思?李氏纳闷,这上面写的好像是个住址,是谁住在这里?最近家里倒霉,她直接没有什么好事,却又安耐不住好奇心。关了大门回去,一直到吃了早饭,李氏仍旧在想这件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去纸上的写的地方看一看总觉得不安心。交代苏文香看好家,李氏匆匆出了门。在村头花两文钱坐了牛车进城,向路人打听了穿堂巷子在哪儿,李氏直奔而去。一进巷子,便听到有女人在哭喊,旁边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李氏扒开人群走过去,见一女子正哭嚎诉苦,旁边的院子里几个男子进进出出,将院子里的衣服被褥扔出来。李氏看了看,这院子正好是巷子的第二户人家。“出了什么事?”
李氏问道。旁边人小声道,“这女人是这院子里的,听说是男人养的外室,如今这院子卖了,新东家要将这女人赶出去,女人不肯,非要要见自己的男人,可那男人多日不露面了,如今正闹着呢!”
李氏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袭上来。再细看那女人,明显是怀了身孕,难道……那女子抱着衣服哭喊道,“你们说这院子卖了就卖了?我家老爷不露面,你们谁也别想赶我走!”
院子里走出来一穿长袍留山羊胡的男人,冷声道,“房契和变卖手契都给你看过了,也给了你几日收拾的时间,还想赖到什么时候?若是不信,你尽管去告官就是。”
“我家老爷呢?”
女人问道。男人道,“谁知道他在哪儿?说不定早就跑路了!”
院子里又出来几人,扔出来几个包袱,随即将大门“砰”的一关。女人上前拍门,“你们这些强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霸占我的院子,你们把门打开,滚出来!”
有住在四周的邻居上前劝道,“还是算了吧,你一个人吵不过他们的,你怀着身孕别伤了身子,还是找到你家男人要紧。”
女人痛哭出声,“那个杀千刀的,我哪里知道他住在哪儿?他好几天不露面了,是不要我们母子俩了。”
邻居知道这女人是外室,也不好再多劝什么。李氏心里扑通扑通直挑,拉着旁边那人又问道,“他家男人叫什么?”
那人摇头,“不清楚,那男人在外面做生意,一个月回来呆几日,听说、姓苏。”
李氏脑子里轰的一响,差点站立不稳,随即心头气的像是要炸开,再顾不上哭嚎的女人,急匆匆转身往回走。一路上,李氏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只觉天都塌了下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回到苏家,苏文卉正洗了衣服晾在绳子上,看到李氏,问道,“娘,你去哪了,一上午不见人,爹问了几次了!”
李氏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怒气冲冲进了屋子。很快院子里苏文卉便听到李氏大哭起来,“你这个混账没良心的,竟然还养了个外室,还给她买了宅子,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外室?”
“你还不承认,我今日都已经见到那个狐狸精了,果然长的一副狐媚子相,活该被人赶出来。”
“你说什么,她被人赶出来了?”
李氏嗓门猛的提高,“你这是承认了?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活了,我丢不起这个人啊!”
……苏文卉忙跑到屋里去,见李氏坐在地上,拍着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苏文香也进来,惊愕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看看你爹干的好事,他瞒着咱们在城里养了一个外室,还给她买了一处宅子,怪不得做生意的钱总不往家里拿,原来是养狐狸精去了。”
李氏哭哭啼啼的嚷嚷。苏老大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苏文卉将李氏搀扶起来,“娘,这里面定是有误会,爹总是在外跑生意,哪有时间养外室?”
“他都承认了,还有什么误会?”
李氏指着苏老大喝道,“以后你若再见她,我就死给你看!”
苏老大猛的将被子蒙在头上,装死。他心里纳闷,李氏怎么会知道他养外室的事,然而他更担心曹氏,本来他和新东家说好,让曹氏多住几日,等他伤好了,回城安排好住处再将曹氏接出来,谁知道宅子的新东家竟然不守信用,直接将曹氏赶了出去。曹氏一个妇人,还怀着身孕,能去哪里?万一有个闪失,那他儿子不就没了。苏老大越想越担心,再加上李氏哭闹,心烦意乱,恨不得死了才好。李氏闹了一通,中午饭都没吃,一个人在屋子里摔摔打打,苏文香和苏文卉皆大声不敢出,苏王氏继续躲在屋子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