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丫头桂荣退出了屋子。董贵妃摆弄着手中的羽毛扇，少了一个对手真是有点寂寞，原本还以为那个女人至少还能陪她们玩几个回合，现在看来是玩不了几个回合了。这么死了，太便宜那女人了。“你让人看着，别让那个女人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

她声音平淡地说着。“主子放心，恐怕那位也不想那女人轻易就死掉，毕竟，那女人招的恨太多了。”

董嬷嬷怎会不明白主子的心思。这宫里一后四贵妃，其他人都能缺少唯独缺少了那个女人，可能会失去平衡。而，皇后那么多年来没把矛头指向她，也正是因为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在她的皇子羽翼还未丰满之前，那个女人暂时还不能死。“皇上这几日在何处？”

她问了一句。“主子，皇上这些日子在张婕妤那。”

董嬷嬷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咔嚓！董贵妃手中的羽毛扇被掰断，那个小贱人正是因为跟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被微服私访的皇上看中赏赐了婕妤。若不是小贱人家里没有个像样的背景，早就封妃了。不过，她向来自傲，所以才一直没把那小贱人放在眼里。“主子，莫要生气，没有子嗣的女人在宫里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她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替身罢了。”

董嬷嬷见主子不高兴，在旁边安慰了一句。替身！不错，若是这个替身得宠了，恐怕那个正主心里也不好受。这么一想，董贵妃嘴角扬了起来。……咳咳……床榻上，周贵妃再次咳出了血，自从老八失踪之后，她哭瞎了眼睛，如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得到老八回来？一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心里几乎是绝望了。若不是皇上总是悄悄来看望她，恐怕她早就死在了这可怕的深宫。“娘娘，奴婢给您请太医去。”

丫头梅兰红了眼，他们家主子是宫里最好的主子，从来都不打骂她们这些下人，为何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周贵妃摆摆手躺了回去，声音虚弱地说道：“不必了，我这身子就是熬着，要好起来很难了。”

“主子，若是战王回来看到您这样，他定然伤心死了。”

丫头香菊在旁边劝着主子，唯有战王是主子最好的药，可，战王失踪一年多还未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咳咳……周贵妃又咳了两声，喃喃地说道：“对，我要撑着，我的战儿肯定会回来的。”

“香菊你伺候着，我去找太医。”

梅兰偷偷地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出了屋子朝太医院奔跑而去。门外的侯公公见状也跟着一起往太医院跑，他一直在外面守着，听着主子的咳嗽声，心里也特别难受。跑出碧波殿侯公公突然改变了主义，他看向梅兰说道：“你去找太医，我看看能不能把皇上请来？”

梅兰点点头先跑了，侯公公是洛总管的徒弟，在宫里的关系不错，打听一下知道皇上今晚在张婕妤的如兰宫，他就直奔如兰宫去了。因为洛总管的关系，他轻而易举地进了如兰宫，小跑着到了师父面前：“师父，我们家主子又咳出血了。”

“可找了太医？”

洛公公听完紧张起来。“梅兰去找了，公公，皇上他……”侯公公说着话往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洛公公有些为难地皱起皱眉头，小猴子向来精明，即便是他的徒弟，也从来不做逾越的事情，此刻能出现在这里，恐怕是周贵妃的身子严重了。只是，皇上前几日住在书房，今儿好不容易来了雅兴摆驾如兰宫，他多少有些担忧打扰皇上这份雅兴。两人正说着话，房门被推开，张婕妤给皇上扣上衣服的扣子，推着人出了房门：“皇上，您去吧！”

“爱妃，朕记下了。”

天启皇帝就是喜欢张婕妤这份心宽，她跟雨婷不仅长得有几分像，就连性格也很相似，都是不喜欢争强好胜之人。“皇上，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张婕妤不舍地拉着皇上走出了屋子。天启皇帝心系自己喜爱之人，带着两个公公直奔碧波殿，而，刚才那句记住的话并不是空谈。皇上一走，张婕妤身边的丫头不解地看着主子：“主子，您怎么把皇上往别人那里推？”

不等张婕妤开口，旁边的徐嬷嬷淡然一笑道：“主子这是以退为进，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皇上就喜欢不争不抢之人。”

张婕妤看了一眼两人，转身回屋子睡下，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不多一会，皇上和太医都到了碧波殿。太医看到皇上到来，给周贵妃拿脉都变得精神起来，很快给周贵妃开了药。皇上没听太医说太多，知道雨婷这是心病，只要老八回来，就算不用药她的病也能好。“皇上，您怎么来了？”

周贵妃起身要给皇上行礼。“躺着吧，你得好好撑着，老八一定会回来的。”

皇上给雨婷拿了一个枕头垫着，让她稍微舒服一点。周贵妃一听皇上提到战儿，激动地拉住皇上的手问道；“皇上是不是有老八的消息了？”

皇上不忍打击雨婷，只能骗她说：“有人曾见过老八，似乎有什么事暂时没法回来。”

他也希望老八能回来，那是他最优秀的皇子，也是最喜欢的孩子。若不是雨婷一再求他，老八就是他最理想的太子。可惜，现在不知生死，他的心也很痛。“真的吗皇上！”

周贵妃听完激动地咳得更厉害了。皇上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洛公公急急忙忙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眼睛猛然站起身来。“雨婷，你好好休息，朕有急事要去一趟御书房，一会再就回来陪你。”

他看了旁边两个丫头一眼，两个丫头上去扶住了雨婷，他才快步往书房走去。书房里，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灰色袍子，手里拿着个包袱，正紧张地等待着。看着皇上进了御书房，他激动地跪在地上，把包袱举过头顶，许久说不出话来。天启皇帝坐下，洛公公接下那个包袱，打开之后看到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个血淋淋的人头。若不是这天冷，人头估计都烂了。“午钱！好，太好了，牟老将军真是太给脸了。”

天启皇帝激动地站起身来，想着老八就是败在这个混账手下，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头剁烂。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牟老将军这次立功，恐怕争议还不少，不然，牟老将军也不会让人拿着令牌先给把人头给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