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气息徘徊在安泽和沐锦之间,沐锦只是奇怪的盯着这个笑起来有些邪魅的男子,还是不能相信为何他会突然帮助自己,告诉自己她被人利用了。想起这些天的种种,他实在没有理由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但是,既然他已说明,她便要一探究竟。“王爷可否说的直白些,朝堂之上的阴谋沐锦不懂,王爷大可不必同沐锦打起哑谜来。”
她微笑着说道,青衫下的素手冒起点点的湿意。安泽却是扑哧的笑出了声,一副好笑的模样看着她。“我若用朝堂之上那般的方式,只怕沐锦听了更是头晕。”
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红唇微启,“那日的利箭,原是射向你的,最后却是让安庆受了伤。沐锦怎的没有好好想过,堂堂太子受伤,为何没有一点声响,且他也并无查找凶手,沐锦难道一点也不觉的奇怪?”
沐锦疑惑的看着安泽,纵然他说的话再怎么合情合理,安庆毕竟救了她一命,且待她尤为好,她怎么也不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安庆。转过身,她轻轻拂过手边的花枝,细声说道:“沐锦已经知道王爷想说什么,王爷既是已经将自己的话带到,那么便请回吧。”
“没想到沐锦对太子殿下如此情深意重,竟连这等事情都不甚在意。”
安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望着沐锦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他惯有的一片漆黑,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可以隐隐感觉到危机的存在。“这是沐锦自己的事情,还请王爷不要再过问。”
沐锦忽然转过头直视安泽,她当然知道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阴谋,但是如今,她的身边除了爹爹,只有安庆一人可以信任,让她怎么能再打破这份难得的默契。“那便好,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安泽笑道,转身大步离去,背影的孤傲让沐锦伪装出来的坚强终是瞬间崩塌。她不懂,为何她要这样,面对着他只能强迫自己坚强,才能够觉得自己可以与他平视。何忠勉回到府中的时候是一脸颓废的模样,沐锦看着爹爹一脸的忧虑,忍不住上前问道:“可是朝中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何忠勉对着沐锦勉强的笑笑,“没有,国泰民安,能有什么大事,爹爹不过是有些累了而已,休息片刻便没事了。”
何忠勉撑着自己的身体无力的说道,朝堂之上的事纵然是有再多的难处,他也只能够往肚子里咽,沐锦只是个女子,决不可将她拖入那般的尔虞我诈之中。他伸手抚了抚沐锦的额头,轻笑道:“锦儿,你和太子殿下,如今如何了?”
沐锦蹙眉看着爹爹,怎的话题一下子便转移到了她和安庆身上?嘟了嘟嘴,她佯装无谓的说道:“女儿和太子殿下从来都是很好的朋友,从前是如今也是。”
她特意将朋友二字说的格外响亮,聪明如何忠勉,怎会不知沐锦是在提醒着自己,她和太子并无其他关系。“爹爹知道了,你下去吧,爹爹歇息片刻。”
沐锦有些不情愿的走出书房,微风吹乱她额前的发丝,可心里的阴霾却越加的深刻。倘若安泽没有骗她,那么安庆定是也有什么事情瞒着她,那支利箭,虽是说明不了什么,但一定是藏着些什么阴谋的。沐锦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为何最近什么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让她如此的应接不暇。安泽气恼的走出丞相府,一路返回万川楼。何沐锦,竟是如此不知好歹的不听他的好言相劝,还用力的维护着安庆,这个女人究竟是笨还是傻,怎的连点心机都没有。墨子秋依旧在刚才的舒雅单间之中,看着安泽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好笑的看着他。他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怎么今日竟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让他大开了眼界。“谁惹了你?”
墨子秋轻啜了口茶,随意的问道。“一朵花。”
安泽咬牙说道,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花?女人?”
墨子秋的神情变得更加古怪,安泽一向很少碰女人,更别说能气道到他的女人,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让他撞见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墨子秋,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再问。”
如今他想起沐锦来就气,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立场可以这样生气。可是何沐锦,那样替安庆说话,让他的心里极为不自在。墨子秋知道安泽的性子,视线转向窗外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