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老板做这些,并不是真的出于善心或是帮助他人之心,只是他发现这里的香蕉果子品相好,收购价格低,种植户肯听话,对他做水果生意大有益处。 所以,如果事情对梁老板而言无损可言,那么他便无所谓。但一旦触动他的利益,那么他一定会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不择手段。 这一点,和鸿清楚得很。 和鸿抬起手掌来,拍了下杨建国的肩膀,扯开一些笑容说:“好,我会做好准备。和墨这边,就劳烦你照顾几天噶。”
“你放心噶,我等下就去把和墨带去三平坝住几天,后天杨正光他们就走了,正好让两个娃一起玩,杨徽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其实无需和鸿说,杨建国也会照看和墨的,他们两家相交多年,两个孩子更是亲近得很,平时有什么事都是相互照应。 和鸿这才知道杨正光和陶翠就要走了,不禁想起当初和墨父母匆匆离去的事情,脸色沉了一些:“这就要走了噶?还没跟杨徽处多久,这让孩子怎么想噶……” 和鸿长长地叹了口气,却听见杨建国低声说了声,走了正好,在家只会欺负亲生女儿。和鸿觉得惊讶,但因为赶时间,便想着等回来再细问这件事,与杨建国道了别,钻上开往河口的班车。 杨建国挥手作别,只觉得心底压着的那块石头越来越重了。 * 因着爸爸妈妈即将离家去打工的事情,杨徽闷闷不乐了好些天。 父母第一次出远门打工的时候,杨徽还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路都走不稳,根本记不得什么事,更别提有什么惆怅的心情了。后来她对父母的印象一直很模糊,只是因着对父母和亲情的渴望而想念他们。直到父母突然回归,杨徽才第一次真切地与父母相处,哪里知道父母似乎并不太喜欢她,而是更喜欢弟弟。 到如今,还未完全适应与父母相处的杨徽,却要面临父母再次离家远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难免想起当初和墨父母走时和墨的沮丧与难过,现在她真的要感同身受了。 杨徽听说,深圳的云南老乡发了电报过来,跟爸爸妈妈说那边有新厂子招工,他已经帮父母两人报了名。她还听说,那边工钱不少。所以爸妈是一定要走的。 杨徽想起自己当初安慰和墨的话,她跟和墨说他父母会再回来的,他们是因为想念他,所以才回来看他。可杨徽无法用这一套说法来安慰自己,她自知她的父母与和墨的父母太不相同了,他们不会因为想念她而再回来看她。 想着这些事情,杨徽更觉得,在父母走之前,她一定要把她还未来得及给妈妈看的奖状给她看。不然,“下次”便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于是那天晚上,杨徽放学回家,趁着吃饭的时候,从书包里拿出那张“优秀学生”的奖状,满怀忐忑与期待,向陶翠走去。 “妈妈……”杨徽开口喊她的妈妈,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些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