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总会影响人的判断,尤其是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灾难与痛苦,每每面对这些,有些人就容易忘记坚持下去可能带来的幸福与快乐,甚至因为这些灾难和痛苦,放弃了追求善和美好的初衷。 所以,那些勇于面对痛苦,勇于克服畏惧与痛苦的人,都是品德高尚的人。 马小兰听杨徽说这些,依旧还是趴在桌子上哭,可双肩的抖动弱了一些,似乎是情绪有所缓和。 杨徽便又与她说了一些话,都是一些温柔的话。和墨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两个女孩,他忽而明白了一件他儿时一直难以明白的事情。 记得儿时,他问和鸿,人为什么要乐观,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为什么还要骗自己说会好起来的?那时他还不懂得苦中作乐的人生哲理,到如今他却似乎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体悟到他们的人生都不可能一直是开心的与美好的。可当惆怅时低落时,他们总要靠着那些美好的回忆,靠着对未来美好的期盼勇敢地走下去,才不至于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丧失信念。 马小兰还在小声啜泣,和墨目光便转开了,偶然间落到房间角落里,却看到那里扔了一条深色的裤子。 和墨眉头微微皱起,等他彻底看清楚那是一条男士的裤子,脸色便变得发白。他想起刚才那个男人从马小兰的屋里走出去……和墨摇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呐喊,喊得他头皮发麻。 他再次看向那两个女孩,窗外希望的光影打进来,在她们身上罩下一个阴影之笼。他顺着窗户往外看,只能看见群山层层叠叠。这群山,就像是恶魔的一双利爪,将这些女孩困压于爪下,在她们还尚未明白许多事情之时,便让她们面对难以言喻的黑暗。她们那样无知与无辜,连逃走的意识都还没有。 震惊与愤怒的情绪自心底涌起,和墨攥紧了拳头。他觉得他应该要做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 杨徽还在劝慰马小兰,马小兰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着杨徽说:“杨徽,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就是……我就是……”她“就是”了几遍,还是说不出来“就是”什么。 杨徽当然知道马小兰不是真的生气,她拉住马小兰的手,想跟她说点什么,却看见她手上有些抓痕,红红的,醒目得很。 杨徽紧张道:“你手上怎么被抓了?谁抓的?”
那只手立刻从杨徽的掌心逃脱出去,缩进了马小兰的衣袖里。马小兰再一次沉默,脸色愈发白了。 “我们张大夫那里看……” “我不要!我不要!”
马小兰打断杨徽的话,捂着耳朵叫起来,声音凄厉得很。杨徽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搞不不明白马小兰是怎么了。 “马小兰,你……” “不要说了!不要问了!不关你们的事!不关你们的事!不要问了!”
马小兰的情绪临近崩溃,她捂着耳朵大喊大叫着,泪水汹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