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独对老黄,面对老黄的时候,她总是能静下心来跟他说上那么一两句,许是因为在黑暗中生活的久了,老黄身上那种阳光是她所向往的,所羡慕的,所以她才会停下自己匆匆的步伐。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紧紧五年,阳光的大男孩已经变成如此粗俗,如此丑恶,向劫匪一般的人。“与其有心思管我做什么,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注视到林轻染并没有生气,陆子墨凉凉的开口。“怎么,就这么点人你就觉得自己能安全离开了,陆子墨,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是吧?”
老黄丝毫不在意陆子墨说的话,自信满满的说到。陆子墨脸色沉冷,“能不能离开不是你说了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老黄怒道,指着陆子墨,“我们老大本要留你一条狗命,但是你居然残害我们那么多兄弟,现在,我就让你付出代价,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不知道她若是来交换你,看到她会不会杀了你。”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陆子墨沉静的说到,他现在尽量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延到阿七上来。“现在,我们就可以取了你的命,生死不论,活的死的都要,”老黄沉怒说道。不等陆子墨说话,她身边的林轻染已经先有动作,冷不丁的从陆子墨的手里抽出来枪,她朝老黄的脚前开了一枪,警告的意味颇重,“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到陆子墨的面前尽你的全力冲过来就行。”
老黄被林轻染突然开枪吓得后退了两步,随即看到林轻染打在地上的空弹壳还有子弹的痕迹,不由得嘲笑出声,“陆子墨,这就是你新找的女人,我站在这里当靶子她都打不准,还口吐狂言,这些年你的眼光越来越差,这个女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老黄轻蔑的朝旁边啐了一口唾沫。“你说的她是谁。”
陆子墨拧眉,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这群人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老黄脸上的表情全是阴狠,“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么多年的深情做给外人看呢。”
陆子墨不理会他的嘲讽,“你们知道她在哪。”
之前老大布置下来这项任务的时候,本来轮不到他来做,但是老黄自告奋勇,因为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女孩突然有一天脸上能有那么明媚的笑容,她跟他说了什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笑着说,“小黄,我可能要离开了,以后我们就不能在见面了,你要保密。”
说完她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谁知那次见面竟然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后来他就听说她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组织,然后死了。“我们知不知道就不牢你挂心了,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不会活着走出这栋楼就可以了。”
说罢,老黄朝着陆子墨的位置开枪,陆子墨带着林轻染躲过。他这一个动作更加刺激了对面的人,老黄的火力更猛,林轻染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很多年前的一个老朋友了,居然对她还是这么挂念,还为了她不惜来跟陆子墨这种人开火,她的心里突然酸酸的,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大男孩的傻笑。老黄的火力还是在不停的朝陆子墨这边飞来,阿七又跟他们打乱,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受伤的陆子墨护着林轻染,看林轻染一言不发的样子,陆子墨以为她被吓到了,心中的愧疚更甚,出手更加狠厉,完全不管自己受伤。一声比一声更响的枪响终于换回了林轻染的理智,陆子墨的肩膀处不断地流出鲜血,额头冷汗低落。林轻染想要赌一把,她回过神来,身影快速的站到了陆子墨的身前,护着陆子墨,几乎成了陆子墨的人肉护盾。果然老黄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枪,“我不杀女人,你让开!”
老黄沉声道,但随即子弹再一次上膛,对着林轻染,厉声道,“如果你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了。”
林轻染摇摇头坚持着不肯让开,她身后的陆子墨骤然拉过她,护着身后,眼神阴寒,不知在想些什么。“陆子墨,我没关系的。”
林轻染固执的想要再次走到陆子墨的面前,刚才她的举动就已经让陆子墨足够震撼了,足够后怕了,他实在是承受不起再来一次。“你闭嘴。”
陆子墨厉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深藏于眸中的情感,震动,深深地压下去,“我陆子墨还没有废物到要让自己的女人来保护我。”
林轻染脸色发白,微微咬着唇,被陆子墨的惊到,“陆子墨,我可以的。”
她是可以的,因为老黄是不会对女人下手的,他还没有完全被利益,被仇恨,把他的一颗赤子之心全部吞噬。“林轻染,对你的男人有点信心好吗,不要让我觉得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恩。”
蛊惑的声音响起,他几乎很少连名带姓的喊她,这一次,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中都透露着认真的情绪。他知道林轻染想要赌什么,可是换成是平常的女人也就罢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取代了老黄心中的那个女人成为了陆子墨的心尖尖,他是不会留她的,老黄的眼神中已经起了杀意,陆子墨看的一清二楚,他即便是宁愿自己出事,也不愿身边的这个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何况是为了他。陆子墨的肩膀不断地溢出鲜血,林轻染放佛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流逝,可他的声音却那么有力量,放佛要穿透什么,林轻染顿时觉得难受。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老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陆子墨果然是个痴情种,只可惜,你今天是必死无疑,你的女人我今天也许不会杀得。”
他话锋突然一转,脸上的表情都猥琐起来,话里带了一丝恨意,“我会把你的女人卖到地下交易市场,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让人任意开价,任人糟蹋,直到死亡,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