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吉英感到吃惊的是，当王吉英和张培新说起要去张富贵家工作的事时，张培新竟一口答应了。“培新，我去富贵家里工作，照顾你的时间就少了。”

王吉英说。“妈，没事，我都快十岁了，我能照顾自己。”

张培新说。张培新还说自己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尽最大努力作好家务，家里的田地也不用退，忙的时候可以请人帮助。王吉英感叹孩子懂事了，在去张富贵家工作之前他独自一个人带着香火和贡品，去了张理谦的坟头。“理谦，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娘儿俩，如今培新懂事，懂得体谅我，我真的是很高兴，明天我就要去富贵家工作了，从此以后有了固定的收入，我们娘儿俩的日子从此也会好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张培新放学作完功课后，就喂鸡、喂鸭、喂猪，扫地，洗衣服，送肥到菜地，有时还上山打柴，煮饭折衣服，王吉英下班回家，他还烧好洗澡水，让王吉英洗澡休息。日子安稳顺心，又有固定的收入，人的心情也好了，张培新个子越长越高，王吉英也越来越年轻漂亮。两人穿着也改善了很多，开始注意打扮起来，更值得一提的，和张巧英一度中断的联系又恢复了。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1990年夏天了，张培新面临高中毕业的严峻时刻。“培新，马上要高考了，家里的事能放就放一下，千万别影响高考。你要能考上大学，妈这颗心就放下了。”

这天早上，王吉英去上班之前，说。“妈，你放心，不说清华，北大，一般的一类大学，我是有把握的，更何况，考不上大学更好，现在我们的生活不是挺好吗？能和妈妈相守在一起，我就感觉到幸福，满足。”

张培新说。“傻孩子，上一次你就失去一次跳龙门的机会，差点和英子断绝了来往，这一次你可不能犯糊涂，你要不考上大学，不和英子成其百年之好，妈也不活了。”

王吉英说。“妈，你说什么呢？我一定考上大学就是。对了，英子上次打电话说有一份模拟试题要寄给我，怎么还没有到呢？”

张培新说，“富贵伯伯那边也没有看到吗？”

“妈天天在那里工作，有你的邮件我会留意的，对了，英子会不会寄到学校去？”

王吉英说。“嗯，有这个可能。这几天我在学校也注意一下，妈，我上学去了。”

张培新说。“路上当心！”

“知道了，妈！”

WH市，白沙小区B幢3楼302套房。张全忠家里，周末。“爸妈，爷爷一个人在家里，不是很孤独寂寞吗？”

张腾飞说，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晚饭。“我们和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可是你爷爷他放不上生意，还说不喜欢城市的空气和喧闹。”

李春香说。“由着他吧，如其让他在这里过他不喜欢的生活，还不让让他呆在乡下。”

张全忠说。“可是，我想爷爷！”

张腾飞说。“等高考结束了，你就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张全忠说。“不行，爸，我和英子约好了，一起去香格里拉玩一段时间。”

张腾飞说，“英子说，他要在上大学之前完成他的摄影作品《我的祖国》。”

李春香很赞成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早就想促成儿子和张英英的恋爱关系，也曾几次和张巧英有过交流，但张巧英似乎还很在意张培新，却说得很委婉，如果有机会让腾飞和英子生米煮成熟饭，那事情就好办了。“暑假时间很长，回来再去看爷爷也不迟啊。你先陪英子去香格里拉。”

李春香说。“那好吧，妈！”

张腾飞说。张腾飞先吃完了，说：“爸，我和英子约好去看影，我先出去了。”

张全忠说：“早点回来。”

张腾飞说：“爸，我能用一下你的车吗？”

“不能。”

张全忠说。“爸，我已经会开了，只是没有拿到驾照而已。”

张腾飞说。“没有驾照，开车是违法的，腾飞，什么事情你爸都可依你，可是违法的事情，爸可不能怂恿你去作。”

张全忠说。“是啊，腾飞，打的去吧。”

李春香说。“那好吧！”

张全忠说。宏达手套厂。“妈，快点嘛，我和腾飞约好，去看电影的。”

张巧英说。“就好，就好。”

刘双双在厨房里应道。张志强正坐在客厅里看报抽烟。“英子，不是爸说你，你爱培新，就不应该和腾飞频频约会，这样会引起腾飞误解，让培新知道了也不好。”

张志强说。“爸，爱情和友情是两回事，我和腾飞是纯真友谊。我爱的是培新。”

张巧英说。“春香和我提到这事，我一直含糊其辞，不好回复人家，感情的事你可不要拖泥带水。”

张志强说。“爸，我和腾飞早说清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张巧英说。张巧英的手机响了，张巧英说：“爸，我来不及了，我不吃了。”

刘双又刚端正菜过来了，“吃了再去玩！”

“不了，妈，腾飞在外面等我呢。走了，Bye！”

刘双双将菜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说：“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张志强放下报纸，坐在桌子边，说：“还不是你宠的，吃饭吧。”

张巧英跑到厂门口，张腾飞站在一辆出租车边，“英子，上车吧。”

张巧英上了车，说：“腾飞，我还没吃饭呢。”

张腾飞说：“没关系，电影8点才开始，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师傅，去电影院左边的烧烤店。”

“腾飞，你复习得怎么样？”

叫好了烧烤，张巧英边吃边说。“没事啦，反正普通大学肯定是能上，我可不想那么辛苦。”

张腾飞说。“不求上进的家伙，光这一点，你就比不上培新！你也吃啊！”

张巧英说。“我吃过饭了，英子，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张腾飞说。“有事，你就说吧，什么求不求的。”

“英子，你和在一起时，不要提培新，行不？”

张巧英哈哈大笑起来，“培新是我男朋友，我不能提吗？”

张腾飞说：“那我算什么？我天天和你在一起，而培新呢，你来WH也有7年了，你们见过一次面没有？”

张巧英说：“腾飞，爱和在不在起没有多大关系，真正相爱的人是不在乎朝朝暮暮的。”

“哎，什么时候你才能放弃培新，爱我，就是死我也愿意。”

“腾飞，你好好去找一个吧，除非培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张腾飞说：“那我就等这一天，英子，快吃吧，快到点了。”

吃完后，张腾飞又买些瓜子和饮料，就进了情侣电影院。今天放的是电影《黄昏恋》，说的是一个老男和少女的恋情故事，情节感人泪下。情侣电影院都是双人包厢，谈情说爱的人就喜欢来这里，包厢之间都用很高的隔板隔起来，情侣之间想作什么小动作很方便。电影放到一半时，有个中场休息，当然是让人们有个放风的时间。“英子，我去一下洗手间。”

张腾飞说。“嗯。”

张巧英应了一声。张腾飞沿着过道往走，过了两个包厢，眼睛斜了下，突然见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从背影看过去，象自己的外公李前进和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魏希存。难道外公是同性恋者？张腾飞不敢多看，他出了电影院，在门口一辆车一辆车地看，终于看到了外公的车，牌号是：XCA002。真的是外公了。张腾飞心跳得很快，没想到，外表一本正经的外公竟然……这事可真是见不得人。返回去时，却没有见到两个人。张腾飞和张巧英招呼一声后，又出了电影院，刚才那辆牌照为XCA002的车已不在那儿了。难道外公也发现了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张腾飞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当然他的反常情绪并没有让张巧英觉察到。送张巧英回家后，张腾飞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爸妈还没有睡。“妈，我有事单独和你说，能我和到外面走走吗？”

张腾飞说。张全忠说：“什么事那么神秘，连爸爸也不能听吗？”

张腾飞笑了笑，说：“这是我和妈妈之间的秘密。”

出了小区，李春香就问：“腾飞，什么事？”

张腾飞四处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人，才小声说：“妈，今天晚上我在电影院发现外公和魏希存，他们抱在一起……”“腾飞，这事非同小可，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李春香说。“妈，我确定没有看错。”

张腾飞把详细的过程说了一遍。“腾飞，你外公是副市长，这事关系到他的名誉和声望，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对了，这事英子知道吗？”

李春香说。“不知道！”

张腾飞说。“一会儿，回家了，你爸要是问你我们说了些什么，你知道怎么应付了吧？”

李春香说。“如果爸问起，我就说是关于我和英子的事。”

张腾飞说。“总之，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明白吗？”

李春香说。“妈，我明白。”

还好，当李春香和张腾飞返回家时，张全忠已睡了。“腾飞，你也去睡吧，妈坐一会儿。”

李春香说。李春香坐在客厅里，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春香，你爸一定在外面有外遇。都几个月了，都不和我亲热。”

王宝华说。“妈，我爸工作忙，你要理解和体谅。”

李春香说。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也许爸对妈根本不感兴趣，只是表面上维持夫妻关系。为什么魏希存明明有作风问题，还有照片为证，却还是顺利地当上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然来是有个当副市长的同性恋人。李春香为自己的妈妈感到伤心，也为魏希存的妻子以及和魏希存有过关系生过一个孩子的马菊红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