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可能就是来偷东西,顺便来偷听我家说话。”
“你可别乱说!周围邻居这么多,没有的事儿你随随便便泼我脏水,以后邻居们怎么看我?!”
李大婶脸色涨红。呵,现在怕自己干的事儿传出来毁名声,当初传别人的谣言时怎么不设身处地地替别人想想呢?阿爸方国栋说得没错,人言可畏,尤其是在这并不开明的乡村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个人。不过方妍也没空和她掰扯这些,她现在不是要和李大婶讨公道,她是要让对方好看。“我有没有乱说,你把你左边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适才她和李大婶你一句我一句地争锋相对时,她明显注意到李大婶有点刻意用手挡住左边那个衣服袋子,而那个衣服袋子看起来正好鼓鼓的。不出所料的话,李大婶确实是从她家这儿顺手牵羊了些小东西。李大婶突然有种被戳穿真面目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有些慌乱,大声说道:“我这口袋里就装了几个馒头,难不成我这馒头还是你家的啊?行了,我这儿忙着呢,医药费改天再来找你家要,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迈腿离开。“我怎么寻思着你这兜里不像馒头啊。”
方妍怎么可能让她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直接伸手去把她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这一掏出来,东西却是是白白圆圆的几个东西,可惜不是馒头,而是热乎乎的鸡蛋。方妍讽刺道:“原来是鸡蛋啊,我看李大婶是老糊涂了,鸡蛋和馒头都分不清了。我说呢,我家母鸡怎么天天咕咕叫,就是不见鸡蛋。”
李大婶涨红着脸:“鸡蛋又怎么了?我揣几个鸡蛋不行啊,揣两个鸡蛋就是你家的?这鸡蛋写你家名字了?”
李大婶现在处境已经很窘迫了,一群人围着她,仿佛对着她公开审判。可方妍不准备放过她,她今儿个不好好收拾这人,难以削她心头之气。方妍咄咄逼人地问:“那你告诉我,这鸡蛋你从哪儿来的?据我所知你家两月前养的一窝鸡仔犯了鸡瘟,死得只剩下两只公鸡了,你家公鸡还能下蛋不成?”
“我也没说这鸡蛋是我家公鸡下的,我这是在山上捡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山鸡下的蛋呢。你早说是你家的鸡蛋不就完了吗?谁让你家鸡漫山遍野乱跑呢。得得得,还给你们家,谁稀罕两个鸡蛋,我走了。”
李大婶确实说不清这鸡蛋哪儿来的,一个人叨叨叨说了一通,最后鸡蛋也不要了,甩手仓皇而逃。方妍没有再拦着她,看着她离去,冲着她的背影大声讽刺道:“哟,李大婶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鸡蛋是馒头,一会儿说鸡蛋不是我家的,一会儿又说鸡蛋是我家的,怕是真要抽时间去县城里的大医院检查检查,别是脑子出了什么大毛病哦!”
那些话一字不落地落到李大婶耳朵里,可她逃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和方妍这小丫头片子掰扯?王允泽笑她:“平时见你闷不吭声地读书,今儿个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呢?”
“不伶牙俐齿一点,不是白受人欺负吗?我只做欺负别人的人,可不做别欺负的那个人!”
人也打了,嘴上功夫也占便宜了,方妍心情总算是爽朗了一些,跟着王允泽轻松开玩笑。李大婶走了,热闹自然也就散了。王允泽回了家,方家一家人也跟着进屋。进屋的时候,阿爸方国栋蹙着眉头念叨:“大家都是隔壁邻居,李文珍怎么能跑到我家偷鸡蛋呢?那鸡蛋也值不了几个钱,两家人现在撕破脸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到底是这几天日子好过了,从前阿爸方国栋一粒米都要节约,现在好难得能从他的口中听见鸡蛋不值几个钱这种话来。方妍说:“就冲她做的那缺得事儿,咱就没必要和她好好相处。你想和她当好邻居好好相处,她在别人那儿到处散布我的谣言时,怎么没想着和我们家好好相处呢?”
“也是,就是怕她在背后悄悄给咱使绊子。”
方国栋忧心忡忡地坐了下来,在桌前拿起筷子,食不知味儿的开始吃晚饭。使绊子是肯定的,不过方妍也不怕。李大婶要是敢使绊子,她十倍奉还。“阿爸,我进屋看会书去。”
方妍从灶房里拿了一根黄瓜,进了卧室,点开煤油灯开始看书。看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想,现在村里大家都认定了她和王允泽有那啥,该怎么给自己澄清呢?想了半响,她寻思着这事儿还得找村支书帮忙。不,除了村支书,村里各个组的组长,还有调解会的委员,她都要找来。既然谣言散发广了,她就要把事情闹得更大了去解决。第二天清早,方妍又听见邻里风言风语的声音,说昨儿个王允泽上方家来了,可能是看丑事遮不住了,在商量结婚的事儿呢。甚至有更离谱的,说没准方妍孩子都怀上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用想,一定又是李大婶传出去的。说她背后阴险,一点儿也没说错,没准就是因为昨天方妍让她下不了台面,所以她才暗戳戳报复呢。方妍也不管别人的眼光,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就收拾收拾去村支书家里了。走到半路时,方妍正好撞见何月凤,何月凤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调笑她:“方妍,看不出啊,平日里你呆头呆脑的,长得也不好看,竟然能勾搭上王允泽,连孩子都有了。”
方妍原本就没想搭理她,招呼都没和她打。但听到这么一番话,她又停了下来,转过身问何月凤:“我以为程青山老婆找人打你一顿,能把你脑子打清醒一些,没想到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豆腐渣吃多了所以满脑子都是豆腐渣的傻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