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方妍停下手，看了方梅一眼，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她不能解释她哭泣的真正原因，她也不想方梅误会她真的是一个无情的人。“阿妈回来了吗？”

她转移话题。方梅咬着唇，摇了摇头。王慧兰陪着屠彩兰和王志回家，应该这会正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的事情。方妍算了一下，一般赌场的规矩欠债三天一定要还上，所以今晚王慧兰一定会回来要钱。“把钱放好了，阿妈问你要钱的话，一分都不要给她。”

方梅点头：“二姐你之前说过，我记着呢。”

方妍笑着洗了枕巾挂好，走回屋内和方梅一起吃饭。晚饭一家五口人吃的都很沉默，尤其是方国栋，明明才短短的过了一天，他却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很多。方妍知道他是过意不去，家里那么多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直无能为力。她想了想，准备找点话题。“阿爸，大哥有喜欢的姑娘了。”

话音刚落，正在一边扒饭的方平差点一口饭喷出来，红着脸瞪方妍。方国栋果然有了点兴趣，空洞的眼神里冒出点光芒。“老大有喜欢的姑娘了？谁家的？啥时候的的事？对方咋想的？”

这三连问问完，方平的脸更红了。他忍不住喊了一声：“阿爸！”

方妍笑眯眯的回答：“是隔壁村的，人家姑娘的心意还不知道呢，不过我找冬梅嫂嫂去打听了，回头应该就知道了。”

方平红着脸，把剩下最后一口饭一扒，都没来得及吞咽，直接仓皇的走了。方国栋的脸上露出笑容，笑容里面带着点苦涩和心酸：“老大确实年纪不小了，该找媳妇了，之前家里穷，就算想给他说个媳妇都不行，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要是人家姑娘看的上咱们家，我是同意的。”

方妍笑眯眯的，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至于王慧兰那，她不怕王慧兰不同意。“对了，爸，明天我陪你去趟医院吧！”

方国栋一愣，说：“好好的去医院干啥，我又没病。”

老一辈都怕去医院，一方面是怕花钱，一方面是怕真查出什么毛病。“你之前去献血，献血这事容易得病，去查查看，要是真病了就早点治，要是没生病，那就当做个体检了。”

方国栋还是不愿意：“那得花多少钱啊，还是不要浪费这个钱了，家里……”方妍把话接过来：“家里现在条件过的去，体检也花不了多少钱，要是真的有什么毛病，早点发现治疗，反而更加省钱。”

方国栋想了想，乐呵呵的应下了。“行，那就听你的，正好去看看我的关节炎，配点药。”

方妍很开心，她又做成功了一件事。已经发生的事她改变不了，但是她保证将来她绝对不会让方国栋再去献血。所以这一世，方国栋至少不会因为献血而交叉感染得乙肝，甚至发展到肝癌了。吃完晚饭，方国栋难得没有出门，坐在家里和几个子女闲话家常。但是大家都心不在焉，方妍知道，一定是方梅把她的推断告诉了其他人，所以大家都在等王慧兰回来要钱。她要先提前打预防针：“阿爸，不管等会阿妈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你要怕自己忍不住你就先回房，或者出去走走，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方国栋应下，今天的事情以后，他也很清楚自己性格上的弱点会给家里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尤其是听见王杰那卖儿卖女的理论，那是直接戳中了他的软肋。儿女就是他的福，他的命，他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更不能让人卖了他！又过了一个小时，王慧兰终于回来了，一进门看见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坐在堂屋等她，她倒是楞了一下。“我……我回来拿点钱。”

王慧兰一瞬间心虚，随即摆出架势，朝方梅努了努嘴：“老三家里，拿三百块给我，我要用。”

她回娘家以后被屠彩兰收拾了一顿，这时候一肚子的火气，心虚以后立马一肚子的火要往外泻，恨不得给在座所有的人一人一顿打。方梅咬唇，无动于衷。“你聋了！给我三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