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濯以为上官涵是准备放过自己,扯起嘴角勉强的笑笑,“现在放开我,我就大人大量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放了他?”
车司明不满的问,就凭这小子刚才对上官涵动手动脚,就足以断手断脚死上一百次了!“也不是不可以。”
她走上前,双手扶在膝盖上弯腰与贝濯对视,“不过请人的事情怎么可以态度这么恶劣呢?只要你说请我们放了你,我们就放了你。”
贝濯的笑容僵住,要让他低声下气求他们?“不可能!”
上官涵叹了口气,眼中的光变得尖锐,“既然这样,濯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直起腰在提包里摸索,动作突然一停她垂眸冷冷的看向贝濯。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这个女人那是什么表情,要拿出刀杀了他吗!他自觉情势不妙奋力挣扎,可是被车司明死死的牵制住根本动弹不得。上官涵的手往外拿出一分,他眼中的惊恐就增加一点。“你想做什么!”
他咬牙质问,“这可是我家!”
上官涵像是不明白他为何那般害怕似得眨了眨眼睛,接着拿出那只手,将记号笔放在他眼前晃了晃,“濯少是不是有记号笔恐惧症?”
贝濯呆住,才立刻意识到被上官涵耍了。他从脖子到脸直接涨的通红。“你故意耍我!”
他咬牙说。“不敢。”
上官涵蹲下拔开笔盖,“只是想教教濯少做人该懂的道理。”
“不需要你操心。”
他冷笑,“你们最好是能一直压制我的动作,否则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当然,我那句话还是当真,如果上官小姐想通了来当我的女人,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上官涵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人怎么跟个傻子似得。她一手捏着贝濯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记号笔就要画,“濯少别动哦,画歪了可就不好看了。”
“别碰我!”
他的头用力一甩偏向一边脱离上官涵的控制,下一秒脖子立刻被车司明勒住。“说了让你别动。”
车司明冷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本来还以为上官涵真的准备放过他,却没想到是要整他。她闪闪发光的眼中没有恶意,反而像一个玩心大发的小孩。贝濯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在游走,奈何却动弹不得,只能被气的瞪大了眼睛鼻孔扩张。“这只小乌龟画的不够好看。”
上官涵画完左看看又看看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接着又准备抬笔去画。可是接触到贝濯杀人的目光后又停下手,她笑着说:“濯少真的不准备请我们放过你?”
他咬牙就是不肯出生。“唉,好好的一张脸,多好看呀。”
她故意瘪了瘪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既然这样,我们先从最基本的礼节学起。以后见到熟人要打招呼,别人帮助了你要道谢,你做错了事要说对不起,听懂了吗?”
她拿笔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那要是有人得罪了我,可以杀了他吗?”
他冷笑。上官涵摇摇头,“可不能一天到晚喊打喊杀,你看你得罪我多少次了。我还愿意教你做人的道理呢!只要你说请,我们就放了你,一句话真的这么难以开口?”
“要我求你们,还不如杀了我。”
他说。她听了愣住,接着抿唇笑了,轻声说:“生生死死可不能挂在嘴边,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渴望活着的人。还有那么多遗憾的事情未完成,你从未见过真正的绝望,没资格轻易的死去。”
她说话间,眼中是数不尽的落寞,仿佛已经真切的体验过那些难过的事。贝濯看出的变化,心中惊奇她倒底经历过什么。他的态度微微软下来,说:“行了,你们放了我,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追究什么。”
“濯少似乎没有听懂我说了什么。”
上官涵拿起记号笔在手指间旋转起来,“你不说请字,就只能被画上一脸乌龟……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就不客气了。”
转瞬间,她的眼中又被狡黠的笑意代替。“你!”
贝濯被气的咬牙,本想放过他们,看来心软真是要不得!上官涵才不管他的反应,又乐呵呵的专心大作。这是外面传来脚步声,隐隐人声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叫“贝总”。她的耳朵动了动,等到听清时一切都晚了。“你们在干什么!”
贝总站在门口怒声质问,他低沉的声音充满威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竟然有人在他家里这样对他的儿子!上官涵跳起来,心虚的躲到车司明身后。她暗中拉了拉车司明的衣角,将记号笔塞到他的手中。车司明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笔,没忍住笑出来。看来上官涵是想让他背黑锅,但是他出了照做还能怎样呢?“车总,不知道贝濯是不是有哪里得罪了你?”
话是向着车司明的,但语气中却在责怪车司明。贝总走上前,看了眼被欺负成怂包的儿子,一张脸黑成炭块,“车总还是先放了他,要是有什么招罪的地方,我自然会教训他!”
车司明这才想起贝濯还被他压在地上,他松开手,目光注意到手中的记号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他自己一时间童心大发,画起乌龟玩?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你脸上……”贝总皱着眉看着贝濯,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生气。“这个……”车司明顿了顿,“贝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件事……”实在是解释不了。他斜眼看向身后的上官涵,只见她偷偷冒出一双眼睛看向贝濯,她笑的很是开心小女人的姿态尽显。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车司明想到这里,心里竟然微微动了。贝濯恶狠狠地看向上官涵,刚才准备放过他们不抓住机会,现在来找死可就怪不得他了!他用拇指在脸颊上一抹,未干的水印沾到拇指上,黑墨晕成一大块。